已經消失的人,怎麼還能繼續在這個世界裏生存,怎還能繼續愛人,更怎能被人愛。
辛素站在ak大樓前麵其中一顆大樹下,微抬著頭靜靜地看著大樓最高那一層的玻璃。身邊來來往往數人,進出大樓的人腳步都是匆忙而穩健的。已經三天了,辛素每天都來到這裏,抬頭看著那個玻璃,仿佛看著看著,就能穿過那個防透的玻璃看到裏麵的事物。
沒人知道她在看著什麼,也沒人關心她在看什麼,更加沒人會注意到她在看什麼。
因為,沒有人能看得到她。
那個站在樹蔭底下的女孩,靜靜地抬頭看著那幢高達108層的大樓,看著那最高的地方,那個最接近天空的地方。她淡然的臉上,那雙隱藏在睫毛下的眼睛裏,水紋漸漸地波動了。
“誒,阿綿,你看這件t恤適不適合我?”
“嗯?”趙綿培抬起頭看著好友手中的米白色衣服,不禁皺了下眉頭說,“換一件吧。”
“為什麼?!我看了好久就隻看中了這件啊……”薑倫哭著一張臉鬱悶。
“不適合。”趙綿培隻是簡單的回答,然後繼續看著手中時尚雜誌。
“阿綿說不適合你就換一件唄,我還真沒想到你會選一件白色的,嘖嘖嘖……”鍾至元把手搭在薑倫的肩上,調侃道。
“我隻是想換個形象嘛……”
“得了吧,你就繼續你的黑馬的形象,任何淺色的給你不超過三分鍾都能變抹布。”
“啊……不要戳我痛處啊!”
趙綿培突然對手中的雜誌失去了興趣,耳邊滿是兩個好友的聲音,他靠在沙發上,側過頭看向巨大玻璃窗外的人群,看著眼前這個繁華的不太真實的城市,看著幾乎被一幢幢高樓大廈遮蓋住的天空,似乎也看到了自己的人生裏的天空也漸漸地灰淡了。
他眼神緩緩地從窗外的景色中收回,就在掃過ak大樓時,他停住了視線,眼前一片黑壓壓中,那一抹純白深深的映入了他的眼睛裏。
為什麼,那個人看起來那麼悲傷。明明沒有眼淚,就隻是一張淡然到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可那雙眼睛裏,卻是那麼的悲傷。
但又為什麼,自己能看得到那個人眼中的悲傷,明明自己離那個人那麼遠。趙綿培不禁皺起眉頭,抬手捂住胸口,那顆在自己體內鮮活跳動的心髒,此刻仿佛被一雙強有勁的手給緊緊的握著,透不過氣的難受。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這種衝擊強烈到難以呼吸的悲痛是從哪裏來的。
“阿綿,阿綿,阿綿!”趙綿培在一股有力的搖晃下回過了神,同時那股難受也隨之消散。
“啊?”他看著鍾至元和薑倫一臉奇怪的表情問,“怎麼了……”
鍾至元無語的笑說,“我才想問你怎麼了,對著窗外發呆都和傻了似的,都叫了你十幾遍了也沒反應。”
“窗……”說著他下意識的再次看向剛剛的那個地方,人卻已經無影了。趙綿培摸著自己的心髒位置,剛剛那股強烈的感覺也消失不見了,但殘留的悲傷卻還能清晰記得。
“你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沒人看到趙綿培眼中的失落,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趙綿培和鍾至元、薑倫都是大三的學生,三個人從初中就在一起廝混,一起混到了大學,而且還是省內知名的大學。隻不過,三個人的專業都不同,趙綿培是建築設計學的,鍾至元是傳播學的,薑倫是體育專業的學生,專項排球。
一路走過來的青春和友誼,在這近十年中愈加沉澱而更加值得珍惜。
趙綿培和鍾至元都是出了名的校草級人物,但是趙綿培不近女色也是人人皆知,就連鍾至元和薑倫都不明白他內心對感情的想法是怎樣的。
“阿綿,結束了嗎?”鍾至元和薑倫站在趙綿培上課的教室門口,也隨之引起了小小的轟動。雖說是校草,還是三個人同時出現,但因為習以為常了,都看了快3年了,漸漸地這樣的轟動也就變小了。
趙綿培看著他們點頭應道,“走吧。”
“哇,不愧是老楊家的牛雜湯,每次吃都是享受。”薑倫挺著圓鼓鼓的大肚子,還一邊撫摸著走路,讓人看了還以為這男的是不是突破醫學障礙,有了。
鍾至元將手放到薑倫的肚子上,語重心長的說,“你再這麼吃啊,孩子要生的時候可能就要難產了。”
薑倫一把拍掉鍾至元的手,不爽的反駁,“我的孩子生下來絕對是健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