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左才……”
張佑把碟子放進池子裏,正待向時左才發難,付穎兒忽然推開了門。
“你……你們先歇會吧,煙視喊你們一起去玩遊戲。”
……
柳煙視帶付穎兒玩的遊戲,自然是她最喜歡的吃雞了。
打著為穎兒調節心情、忘記悲痛的名義,柳煙視哄騙著付穎兒下載了這款吃雞手遊。
好消息是,付穎兒發現這款遊戲十分有趣,玩得相當開心。
壞消息是,付穎兒發現跟柳煙視一起玩遊戲十分不有趣,玩得十分不開心。
即使是和剛剛上手吃雞的付穎兒比,柳煙視的遊戲技術也堪稱差得驚為人。付穎兒才結束一盤遊戲,就決定必須多拉兩個人下水。
張佑眼睛發著綠光,高喊著“我已經準備好了”,在一邊躍躍欲試。惡魔先生捧著手機,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研究著遊戲裏的基本操作。
柳煙視盤腿坐在地上,忽而如煙一般遊移到他身邊。
“怎麼,悶油瓶學會了,你倒是沒學會呀?”
“我們隻是記憶相通,學到的東西和意識又不一樣,我頂多算看他玩過幾次。”
惡魔先生忽而笑了笑,不屑地看了看柳煙視。
“這都拎不清,都不知道你怎麼教我當狂言師的。”
柳煙視撇撇嘴,嗔了句“就你話多”,又催促惡魔先生加快進度。又過了兩三分鍾,惡魔先生終於學會了遊戲機製,加入了戰隊。
出人意料,與那個不近人情、卻又笨手笨腳的悶油瓶相比,惡魔先生的遊戲分顯然高出了不止一籌,竟迅速成了隊和核心。
速瞄、壓槍、跑圖,都頗有些職業選手的樣子。
更出人意料的是,隊的第二核心,竟然是同樣初次接觸這款遊戲的付穎兒。玩得雖不算出眾,至少也算有模有樣。
至於以老玩家自居的煙視姐和佑先生,若要具體描述其遊戲技術,實在有礙觀瞻。
“我的啊……”惡魔先生苦笑著放下了手機,看了看柳煙視。
“煙視姐,您剛剛打的是樹。”
柳煙視吐了吐舌頭,做個鬼臉:“上頭大下頭粗,全身綠的,這看起來不就是個人嗎!”
惡魔先生轉向付穎兒,指了指自己,表情嚴肅:“我像樹嗎?”
“我不服氣!”柳煙視猛地湊過去,掐了掐惡魔先生的大腿,“張佑也幹了!”
“我……”張佑不知什麼好,隻有結巴的分。
惡魔先生點開好友頁麵,翻著柳煙視的遊戲記錄,嘖嘖稱奇。
“三分鍾一盤,五分鍾一盤,十二分鍾一盤,七分鍾一盤……”
他咂咂嘴,接著道。
“……煙視姐,你是在玩射擊呢,還是在玩跳傘啊?”
“你住嘴!!”柳煙視笑罵著撲了過去,要搶惡魔先生的手機。惡魔先生躲開了她,舉手告饒。
“行了!行了姐姐!你喜歡跳傘歸喜歡,我不看了!”
柳煙視“哼”了一聲,憤憤地退開,招呼眾人再開一把。
至於惡魔先生,則舒服地靠在牆上,不動聲色地又往下翻了兩頁。
倒不上有什麼目的。與悶油瓶的消極避世不同,他就愛從方方麵麵找別人的麻煩。
他這次確實找到了。
一個對於時左才們而言的,大的麻煩。
惡魔先生隨手翻著遊戲記錄,不心竟翻到了一年以前。
他低頭看了看屏幕,眼神一動,怕自己看錯了,又眨了眨眼。
他眨眨眼,又看了看屏幕。這幾秒間,他的神情與原來已是判若兩人。
主人格受到強烈刺激、然後重新占據身體主導權的情況,悶油瓶隻遇見過兩次——有趣的是,這兩次都是因柳煙視而起的。
上一次是因為被柳煙視猝不及防地吻了一下,這次則是因為看見了柳煙視的遊戲記錄。
那是柳煙視少有的、兩次戰績不錯的遊戲記錄。
一次是在去年的十月一日,一次是在去年的十月二日。
那是她在澳洲“入獄”的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