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抄著皮帶衝向李維寅。李維寅不緊不慢地站起身來,猛然抄起麵盆裏的毛巾丟向梁學文。
梁學文被遮擋視野,隨手扯開毛巾,衝到李維寅跟前就要將他擒住。哪裏想到李維寅壓根沒有後退的意思,反倒欺身而進,一個弓步滑進梁學文的下跨,猛然一拳鑿進他的胃部。
梁學文瞬間吐出一口白沫來,神情一晃,撞到紮起弓步的李維寅身上,宛如撞上了一塊鐵板。李維寅動作絲毫不停,前腿往後一勾,雙手推向他的前胸,梁學文失去了平衡,被他摜倒在地。
再下一刻,李維寅出手如電,五指並攏,極其殘忍地插進了梁學文僅剩的另外一隻眼睛裏。
驚動地的慘叫聲響徹整間體育器材室。
李維寅站起身來,麵色平靜地擦了擦手上的血跡,將血汙沾得渾身都是。
僅僅是一個照麵,經過一個月刻苦鍛煉,體能暴漲的李維寅就輕而易舉地擊倒了體力連普通成年男子都不如的梁學文。
梁學文慘嚎著捂住自己的眼睛,在地上不斷痛哭打滾。李維寅不理會他,將體育器材室所有的門窗關緊,拾起地上的毛巾塞進了梁學文的嘴巴,走到相對安靜的角落,繼續打電話。
“喂,是許懷晴的家長嗎?我是……”
“喂,是葉睿的家長嗎?我是……”
將所有手機的電量都耗光後,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時。梁學文的哀嚎聲由最初淒厲變得虛弱,蜷縮在地上,血流如注。
李維寅不緊不慢地走到他的身邊,緩緩蹲下,笑嘻嘻地問:
“疼嗎?你要做一輩子瞎子了,感覺如何?”
梁學文不斷地喘著氣,嘴唇發白,虛弱地著:
“我……一定要……殺你全家……”
李維寅聞言,極其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和你這種蠢人話就是費勁。”
他抄起地上的皮帶,用金屬帶扣那一頭瘋狂地抽打著梁學文的臉,梁學文痛得再次慘嚎起來,奈何他已經完全瞎了,伸手亂擋,完全防不住李維寅的抽打。過了幾分鍾,他已經是鼻青臉腫,滿臉是血,意識模糊。
“你以為你可以就這麼輕易地出去?”
李維寅打得累了,丟下皮帶,湊近奄奄一息的梁學文耳邊,殘忍地笑道:
“不可能。”
“我得告訴你一件很遺憾的事情,雖然我的主人格是個逆來順受的屁孩,很不巧的是,我的性格恰恰相反,我喜歡睚眥必報。”
“我早就知道你在跟蹤我。我不僅僅在臉盆裏藏了手機,還有從醫務室拿來的繃帶的消炎藥,你覺得我要這些東西做什麼?”
“你覺得你可以出去,你或許可以。但那不會是今,也不會是明。我會把你藏起來,任憑你掙紮,任憑你求救,但在書院毀掉,警察過來之前,你絕對不會得救;你覺得你能活下去,你或許可以。但你已經瞎了,你做不了任何事情,而我知道你的住址,你的電話,你家人的資料,無論你搬到哪裏,我都會第一時間知道。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讓你整個下半輩子都在痛苦中度過,我會毀掉你的一切,毀掉你的家人,這對我來不是什麼難事,隻不過是茶餘飯後的消閑活動……除非你下定決心自殺,這一切都不會結束……”
他拍了拍梁學文的臉,站起身來,在體育器材室裏找到了一把鐵鉗,獰笑著。
“現在是物理閹割的時間。”
體育器材室裏再次傳出無比淒厲的慘嚎聲。
第二,書院的教官例行打開體育器材室的門拿道具時,發現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梁學文。
他渾身是血。觸目驚心的血跡在地上拖出一個歪歪扭扭的,無比巨大的“L”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