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奴仆正聚在一起吃飯,見全福提著食盒過來,就問道“全福,那小公子剩下不少吧,你小子可別獨吞啊”
。
平時上的菜主家一般都吃不完,剩下的就便宜了他們這些做家奴的了。
全福氣憤的一把把食盒墩在桌子上,道“自己看吧”。他是越想越生氣,自己竟然被一個鄉下人嚇住了,幸虧這些人不知道,要不然不知道被怎麼嘲笑呢。
怪不得全福說李晨語是鄉巴佬,就看她穿的吧,灰色短打,袖子和褲腿都半挽起來,腳下穿著草鞋,誰看了她也的說她是鄉巴佬。
現在已是秋季,天並沒有那麼熱了,李晨語還在穿草鞋,她隻能說她穿不慣布鞋。不,應該說是穿不慣古代的襪子,又肥又大,一點也不舒服,走不了幾步就掉了,她更喜歡光腳穿草鞋。
全意跟全福是親兄弟,他打開食盒,見裏麵空空如也,疑惑的看著全福,心想他弟弟也不是那麼摳的人啊,不解道“是道長又回去了嗎”。
全福一拍桌子,氣憤道“什麼道長回去了,是那個,”他咽了咽口水,把嘴邊的鄉下人三個字咽了下去,停頓了一下道“那小公子一人吃完的”。
平時總被他兩兄弟擠兌的人就不服道“嘖嘖嘖,全福你也忒會吹牛,你那小公子雖說是個泥腿子吧,但畢竟是個小孩兒啊,他能吃的了那麼多?你說,是不是看菜色好,都被你小子獨吞了啊”。
全福一把拍開指到他臉上的手,生氣道“愛信不信,下回誰想去收拾盤子誰去,我是不去了”。
眾人見他真生氣了互相看了看,也沒在擠兌他,畢竟他倆的娘老子有本事,也不是誰都能擠兌的。
全意暗自搖了搖頭,心說,他這個弟弟一定是惹事兒了,要不然不會一臉氣憤樣兒獨自氣悶,而是跟他們爭個高低了。
有人就拿李晨語開起了玩笑,道“哎,你們見過那今天剛來的小公子了嗎”。
“沒聽說過,哎,全福你跟我們講講唄”。
全福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嘴碎道“沒錯,那就是個泥腿子,穿的還不如鄉下人,連雙鞋也穿不起,那是吃啥啥不剩,那麼多菜說不定就是被他放起來了,等著回鄉下吃呢,哈哈哈”。邊笑邊拍大腿,仿佛解氣一般笑得前仰後合。
眾人想像這一個小泥腿子偷偷摸摸往鄉下帶菜的模樣,都跟著哄然大笑。
一頓飯都拿李晨語當下酒菜說說笑笑。
夜幕降臨,全福與全意提著熱水,是給李晨語沐浴用的。
全意喊道“公子,小的們給你送水來了”。
全福在下午時把李晨語罵了個狗血噴頭,心裏得意,隔這屏風見人在屏風後,嘴裏無聲罵道“泥腿子”。
李晨語啪的一聲把書合上,扯扯嘴角冷笑。
一閃身,就出現在全福身後。
全程被全意看在眼裏,他隻覺的眼一花,還沒回過神來,就聽見“啊”的一聲慘叫。
他轉過身就看見全福躺在地上慘叫,那位小公子提著熱水站在旁邊。
李晨語放下水桶,彎腰抓住不停掙紮哀嚎的全福,提起他的頭,往熱水裏摁。
“啊”全意大叫,衝過去要推開李晨語。
李晨語一手摁著不斷掙紮的全福,站起身,抬腳就給了全意一腳。
全意撞爛了半扇門,摔在院子裏,疼的他全身縮卷在一起,他掙紮著爬起身,跌跌撞撞一路喊著救命跑出去了。
李晨語提起漸漸不那麼激烈掙紮的全福。
全福雙眼禁閉,幾乎閉了氣,臉被燙的通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起水泡,遍布全臉,即恐怖又惡心。
李晨語這才把他甩在地上,坐在凳子上給自己倒了杯水,等著人來。
頭一個衝進來的是趙半瞎,他提著袍子,氣喘籲籲。
章涵身後跟著一大群人,緊隨其後。
趙半瞎看著躺在地上的人,心裏咯噔一聲,連忙蹲在地上探全福的氣息。
趙半瞎稍稍鬆了一口氣,這人還有氣。他盯著李晨語的目光神色複雜。
章涵站在門口,他被嚇了一跳。實在是太恐怖了,地上的家仆臉已經不能稱之為人臉了,一隻腿詭異的彎曲這。躺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章涵警惕的看著李晨語,怕他又突然發狂傷人。
他和趙半瞎在房間裏秉燭夜談,一名家仆連滾帶爬的進來,說殺人了。他被嚇了一跳,還沒等詢問,就見對麵的趙道長仿佛想起了什麼,站起身就跑了。
他問清原委才又趕過來,隻知道是李晨語突然發瘋殺人。
章涵皺眉問道“道長,人如何了”?
趙半瞎滿臉難堪,道“人還有氣息,先抬出去救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