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語衝她點了點頭,蹲在哪兒燒她的火。
老太太也不講她摔倒的事兒,怕她孫女擔心:“她被家人丟在這兒了,沒地方去先在咱們家借住幾天”。
“啊,怎麼回事兒啊”滿滿吃驚。
老太太聯想到她兒媳婦丟下孩子跟人跑的事兒,一臉的憤怒,將李晨語那套瞎話講了一遍,“這人心都壞了,虎毒還不食子呢,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兒”。
滿滿麵露同情,擔憂道“那你以後怎麼辦呐”。
李晨語背對她,挑了挑眉,壓低聲線道“我回冀州府,那邊還有別的親戚,他們會收留我的”。
“哦,真的嗎,真的會收留你?你多大啦”,滿滿走過去蹲在她身邊,皺這鼻子:“你臉上是什麼,這是,什麼味兒啊”。
滿滿平時話很少,遇見一個同病相憐的女孩子,她心低也沒那麼自卑了,不由自主的想跟她親近。
李晨語本就少言寡語,沒跟小姑娘相處過,不太想理會她得問東問西,抬抬下巴示意:“水開了,我的洗個澡”。
滿滿捏著鼻子站起身:“你是該洗洗,你掉溝裏了嗎”。
老太太打斷滿滿,道“滿滿,你先回屋,讓,”。
扭過頭來問:“你看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我叫李晨語”。
她用幹柴把旺盛的火舌壓住,她身上那些汙漬一鍋肯定洗不掉,得多來點。
“叫晨語啊,名字真好聽”老太太誇讚道。
李晨語眼裏閃過一絲暖意,這個名字是她媽媽起的,她小時候還覺的名字不好聽非要鬧著改,現在想想,她恐怕也隻剩下這個名字了。
她神情落寞自嘲的笑了笑。
“你用這個吧”滿滿費勁的拿著一個木大盆進來,放在地上。
老太太扶著腰站起身,道“你洗吧,水不夠用就在燒點,柴火隨便用”。
李晨語關上門,痛痛快快洗了個澡,木盆裏的水由澄清慢慢變成墨黑,像墨水一樣,臭氣難聞。
她聞了聞自己身上,屍氣味兒還是有,不過,已經沒那麼濃鬱了。
古代也沒什麼洗浴用品,以前住客棧的時候還有皂角什麼的,他們家估計是沒有。
算了,就這樣吧,以前在末世裏的時候,水是救命用的,八百年不洗澡也正常。
她打開門,端著水潑在院牆一角。
聽到動靜,老太太走出屋,看見她洗幹淨的樣子誇讚:“真是個漂亮的小姑娘”。
漂亮?
李晨語對自己樣貌不太滿意,她覺得她跟漂亮不沾邊,大眼睛,挺翹鼻梁,紅豔豔的唇,這都很好。
但是,這本尊是個圓臉,隻能用可愛形容。
說她可愛?
她雞皮疙瘩掉一地。
“來,你跟我來”老太太招手叫她。
李晨語擰這水濕的長發走過去,古代講什麼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連頭發都不能剪,她不太喜歡這頭長發,不是發質不好,是她嫌麻煩,跟人動手時還要注意著別被人拽了頭發,多費勁呐。
但也不能剪的過多,太短了引人注意。
老太太領著她到裏間屋子裏,指了指床鋪:“你先睡哪兒吧,那以前是滿滿睡的,我讓她搬去跟我住,被褥都是洗幹淨的,你放心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