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半瞎身處客房中的書案旁,他對麵的章慶豐父子二人正在奮筆疾書,不多時就寫了厚厚一遝,將有關李晨語的事兒都寫了下來,包括曾經趙半瞎給他講述的那些。章慶豐停住筆,抬頭看向對麵執筆發呆的人,搖搖頭微微歎息一聲,沾了些許墨汁接著寫。
章溫放下手中毛筆,將墨跡吹幹放置一旁,換了個舒適的坐姿,看著對麵的人神色中閃過一絲嘲諷,一副疑惑的口氣道:“世叔為何不寫”?接著有一副恍然大悟的語氣:“哦!我明白了,難不成是想那妖孽的罪狀太多,世叔不知從哪兒下筆不成”?
聞言,趙半瞎放下手中筆,癱坐在椅子上閉目不言。
“砰”的一聲,是章慶豐在拍桌子,他沉下臉語氣嚴厲道:“溫兒,休得無禮”。他跟趙半瞎的關係不會因此而改變。
章溫被那聲響嚇了一跳,扭過頭不屑的翻了個白眼,站起身行禮:“章溫給世叔賠禮了”。他雖然不把趙半瞎放在眼裏,但卻不敢反駁他爹的意思。
趙半瞎沒心情理會他的嘲諷,有氣無力得揮揮手,睜開眼望著一角發呆。他沒有因揭開李晨語的身世之謎而有絲毫高興,反而心裏沉甸甸的提不起精神。心中有困惑始終壓在心頭,同時也在為李晨語的處境而煩憂。他們畢竟一起相處過幾個月,趙半瞎不知道他該當如何,他有些擔驚受怕,有又些猶豫不決。
章慶豐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望著他難看的臉色,語重心長道:“李晨語是個妖孽,師弟為何猶豫不決?她做的惡事恐怕你不知道得還多著呢,她是不祥之兆啊,你身為道士更該首當其衝才是啊”!得知真想的章慶豐心裏有些亂,事情的驚悚情況大大超過他的預想。趙半瞎的態度他看在眼裏,心中一時感慨萬分。
李晨語是個妖孽,妖孽不能容於世間必須得除,這是人間大義自己怎麼能猶豫呢?不該猶豫!對!李晨語是個妖孽,必須的除。趙半瞎仿佛想通了,眼中閃過堅定的光,再三在心中將李晨語是個禍害的話說了又說。
端正坐姿拿起筆墨,他不在有所猶豫,一直寫到天黑才住手。
章慶豐一直守在一邊,拿起書案上寫滿字跡的紙張,他看的仔細,眉頭緊鎖,心有餘悸的感歎:“妖孽,果然是妖孽啊。”
他越往下看臉色越難看,砰的一聲,將手中的紙拍在桌案上,寒聲道:“她真是罪該萬死,竟然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兒。”
趙半瞎把一路上李晨語的所作所為都寫了下來,包括李晨語以牙還牙的行為也成了亂殺無辜。
聞言,趙半瞎腦海中閃過李晨語血腥暴力的種種,不明白當初為何能夠對她容忍至此,難不成自己也認為那些人該死不成?
不,不對!就算那些人不是好人也有法則管束,不該是她李晨語插手。她是妖孽,壞的是世間法則,她做的不對,她該被誅殺。趙半瞎的心態不同了,李晨語在他心中的形象變成了麵目可憎。
這也怪不得趙半瞎,任誰能接受李晨語的身份?鬼神隻說又有誰人不畏懼?恐怕這世間無一人能接受她。
當天,季府數百人便一律改了口,統稱文錢不是季家人,文錢一家被連夜牽出了府,將他們安排在內城邊緣地帶,一座不大的院子裏就是他們的新家了,這些人被奪回了季行,改會祖姓楚,現在該稱呼為楚文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