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他憑什麼。李晨語的神色更差,目光冰冷。
寒聲道:“恨我?”
“妖孽,人人得而誅之。”趙半瞎神色激動,伸手指向她,咬牙切齒道:“恨你的豈止我一個,這揚州城誰人不恨你?被你殺害的冤魂誰不恨你?你傷天害理有違天道,無法無天,你是妖孽,妖孽。”
“咳咳咳,”他聲嘶力竭的咳,眼睛死死盯住她,吼道:“你該死。”
李晨語唇角扯出一抹冷笑,看向那個將死之人,心中那絲愧疚消失的無影無蹤。
人見過了,他什麼態度她也知道了,連廢話也不必說了,她轉身離開。
剛轉過身,她就站住不動了,望向不知何時出現在大牢裏的紅衣人。李晨語心裏跳漏了一拍,她竟然沒發現身後何時多了個人。
這個紅衣人除了封於修也沒別人了。兩人無聲對望,空氣仿佛凝結了一般。
趙半瞎的那隻瞎掉的眼珠動了動,他眼中的封於修周身散發著似有似無的黑霧,像是一層透明的黑紗,籠罩著他。他聽見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艱難的咽了咽口水,閉上視力有損的眼,另一隻眼睛微眯,這時的封於修在他眼中與普通人無異,那層黑霧也隨之不見。
趙半瞎天生一對陰陽眼,能看見普通人看不見的東西。他活這麼大見過最厲害的就是厲鬼,經曆過最不可思議的事兒,就是李晨語的死而複活。
他額頭上布滿一層冷汗,渾身冷的發抖,輕聲喘息,他有些喘不過氣來,捂著胸口癱坐在地上,臉色蒼白似鬼。
趙半瞎這是嚇的,他就是個普通人,若不是被多年的見鬼生涯磨練過,他早就受不住暈過去了,大牢裏的陰森鬼氣就足夠將人嚇破膽。
封於修自然不是一個人來的,從來背後又走出數人,幾人皆是一臉陰沉,死人臉擺的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碑耆屠鬼二人自不必說。死氣沉沉的漂亮女人名叫鸞鏡釵,她身旁的大塊頭是何九,最後方的兩人分別是曹火,和一個鐵塔般的漢子月行。
這下地府是下血本了,這七人單拿出一個都可以掃平千軍萬馬,一齊出動,這是有史以來頭一次。
他們這幾人各自管轄這不同的地方,身份地位不相上下,相同是都屬於魂修,魂修是由魂魄修煉出實體,魂魄不滅就可永世長存。
果然。李晨語心地一聲歎息,自己的直覺要不要這麼準,預感不好就上了這麼一道大菜,這次不拚老命看來是別想脫身了。
雙拳難敵四手,上次被困的出不來的事兒,她一點也沒忘,這次他們來的這樣快,看來是早有準備,若說這大牢裏沒被做手腳,她的膝蓋都不信。
陰氣彌漫了整個大牢,暈死過去的人,在黑霧中消失。
李晨語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幕,但她並未阻止,這些人大張旗鼓的來,就不會因為幾個人的死活空手而歸,這下更能斷定,大牢中被做了手腳。
屠鬼甩這鞭子,桀桀怪笑道:“小東西,這次給你機會讓你跑,你先試試能不能跑出去,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