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是打哪兒來的一老一小啊,”一婦人端著一盆髒衣服,與他們走了個碰頭,伸著脖子就朝李晨語,趙半瞎身上瞅,臉上帶著興奮的光。

“去去去,”領頭的漢子揮手趕她,“哪兒都有你,不該打聽的少叭叭。”

婦人哼了一聲,單手叉腰,胸脯隨之一挺,翻這白眼道:“你要不跟我說明白咯,甭想打我家門口過。”

領頭的漢子懶得看她,仰著脖子喊:“三流子,趕緊出來把你家騷婆娘弄走。”

“罵誰,”婦人怒瞪著雙眼,伸出一指指這他,“你家婆娘才是****,我就問問咋回事兒,你就罵我騷婆娘。”

婦人手指每點一下,腳步就跟著往前移動,沒兩下就堪堪指著漢子的鼻子罵:“你個挨千刀的,我問問怎麼了,老娘的祖祖輩輩也是三清莊的人,抓著肥羊了,我咋就不能問,欺負我男人沒用是吧?”

漢子一把拍開她的手,後退一步,梗這脖子道:“遇這事兒了就往後縮,楚河出事兒的時候叫你們去,你男人死哪兒去了?還想著分銀子?”

“呸——”

漢子狠狠呸了一口,貼牆站著。

婦人愣了愣,嗷的一聲就坐在地上,拉著長音,手拍著大腿,嚎道:“我不活了,活不了了。”

婦人身材高且胖,她又故意坐在路中間,雙腳瞪著牆,想要過去,就得從她身上邁過去。

就又有一漢子從後麵擠過來,李晨語連忙錯步,給他讓道,又興致盎然的朝前看。

那漢子先是白了一眼貼牆站的漢子,大有惹不起這個母老虎還敢摸虎屁股的意思。

“三流子家的,”漢子揣著手,板著臉道:“你也別跟著兒歪纏,分不分銀子大壯說了不算,你要是想鬧你找七爺去,”接著冷哼一聲,嚴厲道:“在不讓開,耽誤了我們辦事兒,我就去找七爺給我們做主去。”

“別別別,”一瘦小男子從右邊一戶半敞著門的人家跑出來,陪著笑臉,“別跟這娘們一般見識,我這就把她弄起來。”

“趕緊的。”漢子一臉的嫌棄。

“花兒啊,”瘦小男子剛一開口,婦人就停住哭聲,舉起蒲扇般的肥手,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打,嘴裏念叨著:“別人欺負老娘的時候,你咋不來,慫包,你個慫包。”

兩人就在小巷子裏撕扯起來,不多會兒就有人趴在上頭上看熱鬧,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在一旁添油加醋。

“哎哎,三流子還手了,棗花兒打,多打幾下就老實了。”

倆渾人,從巷子一打回院子裏,李晨語打跟前過的時候見兩人打的正熱鬧。她其實不太聽懂打架那兩人說的話,他們說的方言又快又含糊,她就是聽個熱鬧罷了。

見他們要走人,趴牆頭的人就追著問:“這是把人關在哪兒?”

“地下室裏。”

彎彎繞饒的走了一會兒,地下室也就到了。

這附近倒是寬敞,房屋都是隻達到李晨語身高的,高度。

很明顯,這些房屋有一半是處於底下的,另一半露在外麵,房頂上開著天窗,但都被大石頭壓著,整座房子也隻有天窗那麼一個入口,這樣的房子有十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