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個時辰後,老者趕這驢車回來了。

與他一起同來的男子是他大兒子,說是怕他老爹年紀大了,擔心他獨自出遠門,絕沒有怕他們賴賬不給銀子的想法兒。

幾人坐在敞篷的驢車上,坐下是厚厚的棉被,顛簸的路程搖的人昏昏欲睡。

李晨語盤膝而坐,緊閉的雙目像是睡著了一樣,但事實也是如此,她確實睡著了,但平穩的呼吸與醒這時相同,且背部挺直,身旁的二位竟無人發現。

另兩人對坐無言,氣氛有些許的尷尬,趙半瞎便主動提出話題,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這話兒。

“這風自南向北,且冷了許多,南麵的烏雲正朝北麵走,看來是要下雨了。”趙半瞎捋這胡須望向天空道。

季白雖是個商人,但生於書香門第,自幼也是飽讀詩書,趙半瞎說的那些他自然也懂。

他撇了一眼像是沒聽到他們講話的小人兒。

道:“找個地方避雨才是。”

趙半瞎跟著點頭,便起身趴扶在驢車扶手處,吩咐前麵趕車的兩人找避雨的地方停車。

速度加快,敏銳的李晨語立時就醒了,她眯著眼抑製住打哈欠的衝動,輕輕出了一口氣。

這兩人是剛剛說了什麼嘛?怎麼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她還是不要問了,一張嘴不是暴露了嗎,管他們說了什麼。

沒多時,幾人就停在一處茅草屋裏,這個地方是趕車的劉家父子找到的,他們對附近很熟悉,七拐八拐就進了附近的村落,在村頭找了一座破茅草屋,幾人就跑進去躲雨去了。

綿綿細雨在幾個響雷過後就成了大雨,幾人沒到茅草屋就淋成了落湯雞。

初一進入茅草屋內,李晨語就低聲道:“有人。”

幾人在空空如也的破草屋看了一圈,也沒發現她說的人在那裏。

“沒有人啊,”劉大撓撓頭看向李晨語。

“俺也沒看見人,”劉老爹跟著道。

趙半瞎也疑惑的看著她。

李晨語走到屋中一角,用腳尖扒拉這地上堆積的稻草。

一直猶如雞爪的枯瘦小手露了出來。

“咦,”劉大小走了一步,看清楚真是人手後,又退了回來,“那是個小孩兒的手把,看著怪瘦裏。”

趙半瞎上前接替了李晨語。

不一會兒一個枯瘦如柴的女孩就被扒了出來。

她衣襟淩亂,臉色枯黃的猶如幹枯的木頭皮,兩隻眼窩沉陷,幹裂的嘴唇上裂出了口子。

趙半瞎探了探她的呼吸,扭頭朝李晨語左手腕上看。

李晨語搖了搖頭,她的遁蹤鈴並沒有響,剛一進茅草屋時,她就感知到有人,但卻沒有很明顯的呼吸聲,她頓時就判斷出,這人要麼懂的隱秘呼吸的方法,要麼就是快要斷氣。

但最讓她驚奇的是遁蹤鈴沒響,這就讓人好奇了,所以她才出聲提醒。

見她搖頭,趙半瞎就放心了,他伸出兩指捏在女孩兒的手腕上。

很專業的報出診斷的結果:“肺氣失和,風寒束表,腠理閉塞,故惡寒無汗,脈浮緊。”

趙半瞎說了一通,聽懂得也就季白一個。

“先生是大夫啊?”劉老爹驚奇的看向他,被他的那套話給整的迷迷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