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語的笑聲傳至季白耳中,他唇邊勾起一抹笑,伸手撩開了車簾,通火通明的高樓一撇而過,他唇邊的笑意又加深兩份。

“那個瘋少爺又在瘋笑,”洗硯撇嘴,從窗口處收回目光,翻了個大白眼珠子,“前幾天楚月經還找屬下,說是想求爺給改個名字,好好的名字被瘋少爺笑得不是個滋味兒。”

季白也不明白李晨語在笑什麼,他也問過,她是這樣說的:天機不可泄露。

輕歎一聲,季白笑著搖了搖頭,“告訴他名字就不要改了,改了她也會笑。”

“屬下就是這麼跟他說的,老楚不樂意,就是想改名字,前天還跑去吭吭哧哧的問瘋少爺,說是讓他死個明白,問她為啥要笑。”

“嘿,”洗硯怪笑一聲,“瘋少爺說,他長的可愛,長的讓人看了就開心。”

“咳咳,”季白握拳抵在唇邊,絲絲笑意從眸中溢出,“現在可還覺的她是個妖怪?”

洗硯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幹笑這嘀咕,“屬下還沒見過那麼厚臉皮的人。”

“她本心不壞,就是臉皮厚了點,以後她與你家爺就是一條船上的,她人也不壞,以後你們相處的時間還多,不要總跟她找不自在,最後吃虧的還不是你們。”季白一開始沒想到李晨語能那麼快就讓人對她改觀,雖然隻給人臉皮厚的認知,但他的那幫屬下卻沒了避她如猛虎的意思。這是好現象。

洗硯嘴角往下,一臉的心不甘情不願。

“知道了爺,她那樣的性子誰敢找她的不自在,以後她也不跟我們一處啊,更沒人找她不自在了。”

離得越遠越好,趕緊滾蛋把,吃喝住都是主子的,連點兒客氣的意思也沒有,還敢甩臉子,哼,她憑什麼。

洗硯岔岔不平的神情全寫在臉上,看的季白眉頭一皺,“你是不平她囂張,桀驁不馴,還是不平你家爺我對她太過禮遇。”

洗硯心裏一緊,就跪坐在馬車中,急急解釋,“屬下沒有嫉妒的意思,是……是屬下,就是……”

就是半天,偷眼看向季白,冷冷的目光嚇得他心頭一跳,“就是屬下心裏不服,她以前傷過爺您,還……還是那樣的身份,屬下怕她有天對您不利。”

沉默了片刻,季白才懶懶道:“起來吧,她不是敵人。”

他隻說這麼多,洗硯能不能轉過彎兒來就讓他自己去想,若還記得為人忠仆的職責,不用他多說,洗硯也知道該怎麼做。

噠噠馬蹄聲停下,就有人隔著車簾低聲道:“少爺,先生,到地方了。”

這個先生說的是趙半瞎。

“辛苦了。”

趙半瞎提著一個包袱,與李晨語一同下了馬車,季白剛好走來。

他笑望了李晨語一眼,“先暫時在這個地方下榻,請吧。”

馬車停下的地方就在院子裏,有人弓身提著燈籠走在一旁帶路。不時的提醒幾人注意腳下。

九曲回廊,雕梁畫柱,過了抄手遊廊就是正院,正房,廂房,遊廊悉皆小巧別致,院中樹木山石擺放的剛剛好,要問李晨語說他怎麼好,她隻會告訴你,看著相當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