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鳥語花香,綠色藤蔓爬滿牆的院子,最讓李晨語喜歡的是院子裏中的那叢茶花,碗口大的潔白花朵,純潔,無暇,美的很。
“可要請個說書唱曲兒的來解解悶兒?”英娘說這話兒,眼風掃到落座的趙半瞎。
“先生可喜歡聽清唱?”大慶事事問過趙半瞎,因為李晨語此時正蹲在院子裏看花兒。
“不必了,”趙半瞎想也未想就拒絕了,他是挺想聽聽清唱的,但李晨語吃飯最不耐煩有人打擾,況且她也不喜歡聽小曲兒,他隻好事事順著她。
“那在下就在聞春院外的院子裏候這,有事兒先生隨時吩咐,”大慶供著手,撇了一眼李晨語的方向。
趙半瞎尋這他的目光看過去,李晨語正好心情的在廊下逗鳥,“不用跟晨兒說了,慶總管請便,若有事兒你隻管去忙,我們有宋庭跟著就是了,不耽擱慶總管理事。”
“在下並無事要忙,先生不必如此客氣,您與少爺是貴賓,招待你們就是在下的要緊事兒了。”大慶笑著說的七分認真三分玩樂。
這兩人的底他一無所知,隻聽聞那位小少爺脾氣十分古怪,主子又特意交代過讓他盡心招待,他不敢有絲毫的馬虎大意,說話時也是再三琢磨才出口,他們二人的性子都不好接近,冷冷淡淡的,他也不敢多說,話少的人未必喜歡話多的人,但肯定不討厭話少的。
退出去幾個人,隻剩宋庭還在,“先生可有什麼忌口的?”
宋庭倒了杯水,遞到趙半瞎麵前,大慶特意囑咐他,讓他問清楚吃喝上有什麼忌口的,他雖然一直跟在這兩人身邊,但這些事兒他還真沒注意過。
“頭一個就是魚,”趙半瞎朝李晨語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他不吃魚,連魚字都不愛聽。”
“是,我記下了,還有嗎?我好一齊給後廚說。”
趙半瞎擺了擺手讓宋庭坐,人坐下了,才開口道:“還有蘿卜,肉油,胡豆,韭菜,葵,這些我都不愛吃。
晨兒那兒除了魚,我還沒發現她有什麼不吃的,她以前也吃魚,不知道什麼原因,現在聽見魚字就惡心。”
“哦,少爺的胃口就是好,怪不得個子長的快,”宋庭暗暗記下,趙先生也是要巴結的對象,他的這些話得好好記著。
“宋庭,”趙半瞎捋這胡須叫了他一聲,宋庭目光灼灼的看著他了,才道:“你跑去後廚看一看,看看那隻龜是個什麼情況。”
宋庭立時就明白過來他是什麼意思,眼珠子轉了轉,爽快的應了一聲,就起身出去了。
“還惦記那隻龜呢?”李晨語背著手,閑閑的走到廊下,彎腰坐在趙半瞎對麵,拎起茶壺倒水,淡淡的花香傳來,帶著點兒粉紅的茶水,看著像是飲料一般,香甜味兒撲鼻。
“不知道還罷了,知道了總要管一管,照那個英娘說的,那龜的年歲恐怕有百年,被燉了吃肉那不是造孽嗎。”
“你不吃還管的著別人吃啊?”李晨語喝水的動作頓了頓,舉著水杯翻了個白眼,“你今天把那個龜放生了,下回它還的讓別的人捉住,反正都要被吃下肚,早晚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