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劭嘴一撇,叉著腰憤憤不平“我交代給奶兄的事兒,他從來就沒出過叉子,誰知道這回能把人給跟丟了。那個賊小子被打成那樣兒,誰知道還能不能活,十哥還要去教訓他?”

周安柯抬起胳膊,一左一右的搭在周霆與季劭肩頭,三個腦袋湊在一起,“你們倆說,這事兒能就這麼算了?我是看在老夫人要過壽的麵子上,才沒讓人打死那小子,他現在連磕頭求饒的話都還沒說,小爺我能就這麼容易放過他?能不能?”

周霆拽了拽被壓墜下去的衣領,道:“人都跟丟了,說不定他們早就出城了,還上哪兒找那小子去,咱們對金陵又不熟,劭哥兒年歲又小,府裏也沒有他的人手啊,咱們還大動幹戈的找那小子去啊?不如就這樣算了,算是給五舅舅一個麵子!”

周安柯抬起攬著周霆的胳膊,看向季劭,“你是什麼意思?”

“嘿嘿”季劭嘿嘿一樂,笑道:“我跟十一是一個意思,十哥就給我五叔一個麵子吧,畢竟李晨兒那個小子是我五叔舊友家的孩子,又父母雙亡,被打成那樣兒咱們在不依不饒的,傳出去不好聽,小的十哥您度量小。”

周安柯雙手環胸,斜這眼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切了一聲,“那就給季雲川一個麵子,這次就饒了那小子,下次,下次再讓小爺看見那小子,小爺非得一雪前恥,打的他哭爹喊娘。”

花塢,李晨語與趙半瞎帶著個形影不離的宋庭,在逛花塢中的街市。

“老板,這個是什麼?”李晨語蹲在地上,輕輕撫上結出果子的觀賞果樹。

一顆矮壯的果樹上掛滿了橢圓形的黃橙橙的果子,看的李晨語嘴裏冒酸水。她好久沒吃過水果了,這古代太不發達,水果也隻有常見的哪幾種,隻有在春秋兩季能夠吃到,別的時節,有銀子也未必買得到,但說古代不發大也不盡其然,這盆栽果樹都有,真是奇怪。

一個中年婦人笑眯眯的解說:“這個啊,是金黃滿堂,專門用來放在屋中熏香的,您聞聞,這個清香的味道比那些做出來的熏香好聞多了,您說是吧?”

金黃滿堂是個什麼鬼,她隻想知道這玩意能不能吃,外形看著像黃色的棗子,但樹葉圓長,又像山楂。

“這個果子是什麼?除了熏香外,這個玩意能吃嗎?”李晨語捏著黃果子,左看右看都覺的這個東西八成不能吃。

“這應該是枇杷,”趙半瞎蹲下身,解說道:“果子黃褐色,上麵帶著軟毛,這時節又是枇杷結果的季節,應該是枇杷沒錯,但果子個頭太小,不能吃。”

中年婦人捂著嘴嗬嗬笑了一下,道:“這位老爺的眼力真是好的沒話說,這確實是枇杷樹,我們這個小店兒啊,不但春季賣這個,冬季也有呢,您要是想要,像是櫻桃蘋果之類的,我們這兒都可以養。”

“櫻桃也有?在哪兒呢,領我去看看,”李晨語有些驚喜的站起身,真沒想到,這家店這麼先進呢。

“少爺,府裏的莊子上就有枇杷,櫻桃樹也有,五六月份就可以吃到,還有毛桃,種了好多種果子樹呢!完了季節,您就去莊子上多住幾天,”宋庭笑眯眯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