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語很快返回,與季白彙合,就一齊走了回來。

一堆火光徐徐燃燒,不時有柴加到火堆裏,熊熊火舌上方架著一隻雞,另外兩堆上也同樣架這雞。

烤了半晌,總算是熟了,分別放在石頭上鋪著的大葉子上,宋庭從荷包裏掏出幾包東西,分別是鹽和碾碎的花椒。

一共五隻雞,李晨語一人占了一隻半,另外半隻是季白給的,說是吃不完。

吃飽喝足,歇了一會,就又就這月光,用幹木頭做了火把。

穿山越嶺的走了半夜,臨近一片莊子近了,幾人才停下。

“那就是別世莊了,”季白眺望了一番,下了判斷。

幾人就地休息,等著天亮在朝別世莊去。

雖臨近夏季,但黎明前的黑夜最黑,也是最冷的時候,走這時還不覺的,一坐下就覺出冷了。

沒法,冷也隻好忍著。

生了火堆,幾人圍坐在一起,輕聲閑話。

李晨語不參與其中,仰麵躺在一顆參天大樹的樹杈上,閉目養神。

黑暗被一縷,又一縷的陽光驅散,天光微亮,就有一個中年漢子走了過來。

拱手團團行了一禮,道:“小的名叫一清,這別世莊子的,我家主人陶公,請諸位莊裏麵請,此時才發現諸位,真是失禮了。”

說這話兒,就又長鞠到底。

季白道:“隻是不知陶公是誰?”

這幾乎不用猜測別莊裏的人是怎麼知道他們是來找人的,這附近,幾十裏外才有村落,在朝北去,就出了金陵地界,穿山而來,除了來找別世莊,也不會是其他的了。

一清垂頭恭敬的立著,半垂這眼瞼,道:“陶公是別世莊的主人。”

隻一句,不肯再多說。

季白又問:“你可知道周神醫此時可還在別世莊?”

答道:“在的,四天前上的山,每年都在這個時候來,小住半月才會走。諸位請。”

季白示意洗硯,洗硯走到一清身邊兒,賽給了他一塊銀餅子。

一清收了銀子,卻看也未看,隻是點了點頭,就走在前邊兒帶路。

越走,道路越平坦,幾人很快進了別坐莊的大門兒。

一進門兒,就是三間大房,進了房,是三間打通的亮室,最左邊是一張占據了一麵牆那麼長的磚炕。最右邊兒是一片空地,一個男仆正牽著馬過去,朝眾人拱手行了一禮,就又牽著馬從一道圓門過去了。

直直走過去,過了一道門兒,是一道九曲回廊,左右都是水,水低一條條的水草擺著腰肢,黑背白腹的大魚,擺著身子,晃眼就鑽進水草裏去了。

一個身穿淡藍褙子,同色馬麵裙的女子迎上來,看五官她不過中庸之姿,但通身的氣派嫻雅淑靜,行走間裙擺不動,一副大家風範,含笑而來,屈膝一福。

聲音如黃鶯般婉轉,動聽,道:“小女子姓陶,名喚鈺娘,這片莊子是家父的居所,貴客來臨,小女子代我爹爹前來,有失遠迎,還望勿怪。”說著話兒,就又屈膝一福。

季白帶頭,幾人跟著拱手回禮,李晨語也不含糊,規規矩矩的拱手,微微彎腰,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