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長在別人身上,愛說什麼是他們的權利。”李晨語滿臉的不在乎,別說是說說美男二字,就是睡睡美男也可以滴。

“哈,”周人瑞哈了一聲,又扭過頭看她,這次上上下下,來來回回的看,捋這胡須,一臉的高深莫測,“沒看出來你小子,小小年齡還懂這個道理,比那些凡夫俗子強多了。”

李晨語嗬嗬了兩聲,她可沒覺的她脫離了凡夫俗子,高尚到哪兒去,她隻不過是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而已。倒是這個周神醫,說什麼比凡夫俗子強,他也就是個有本事任性而為的人罷了,還沒逃離凡夫俗子的圈子裏。這是啥?自命清高不成?

閑話幾句,就又扯會鬧鬼的事兒上,季白道:“百年前鬧鬼,想來此時已經無礙了,要不然陶老的莊子也不會建在此處了。”

你道是何原因?隻因當初從山坳裏逃出來的人,正是陶老的父親,陶老爹幾經周轉,賣身進了大戶人家,因格外的聰明穩重,就被看中,做了上門女婿,那大戶人家很是厚道,允許陶老爹其中一子姓回祖姓,陶老爹少年時經曆大難,一輩子心裏都沒片刻安寧,人到中年就早早去了。

陶老爹臨死前,嘴裏念叨著山坳,竟然死不瞑目,陶子龍不顧家人反對,硬是在這山坳二十裏外建造了這片莊子,一是為了圓老父的心願,二是在百年裏,山坳附近的民居就多了起來,並沒有什麼鬧鬼的事兒發生,所以才有了現在的別世莊。

說起陶老,其實陶子龍並不老,四五十歲的年紀,陶老隻是尊稱罷了。他也並非在別世莊長住,一年中有兩月是呆在這處的。

有仆從進來詢問,何時開席。

陶子龍就請幾人朝外走,過了一道搭建在湖中心的橋,就進了一座粉牆瓦屋,西花廳陳設簡單,地上鋪著棕黃色的席子,中間一條甬道,左右各擺了三張寬半尺的案幾,上麵鋪著酒紅,兩端帶穗兒的桌布,上首有一個台階,上麵同樣是案幾。

一同來的隻有季白李晨語,和陶子龍周人瑞四人。

李晨語頭一次見這樣的座位,一時間有點兒懵,跟在季白身後,他怎麼做她就跟這學。

季白一撩麅子,彎腰屈膝,緩緩跪坐在案幾後,背挺的筆直,兩手放在腿上。

衝李晨語使了眼色,示意她坐在旁邊的案幾。

李晨語翻了個白眼,幾步跨過去,矮下身,盤膝坐著。整個人就剩個肩膀跟個小腦袋。

就見對麵,陶子龍和周人瑞的姿勢,與季白的一般無二。

分成兩對,四人兩兩對坐。

前後腳,他們剛坐下,陶鈺娘就領著幾個丫鬟,魚貫而來,丫鬟手裏提著食盒,四個丫鬟,四個食盒,一人分了一個,幾碟子或葷或素的菜,魚翅燕窩也在其中。

食不言寢不語,也沒說話兒,李晨語也沒啥不自在的感覺,當然了,除了這個對她身高來說有點兒高的案幾除外。吃飽喝足,去了東麵待客廳待了一會兒,周人瑞卻是飯食一結束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