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話了片刻,李晨語問到最關心的,“怎麼才能請動那個周神醫?還有,你確定他就一定能醫治趙半瞎?他的身體如何我想你是很清楚的,他若醫不了,我費這麼大一番功夫,豈不是白費了?”

季白放下手中端著的杯子,撇了一眼門外閑坐這看門兒的洗硯,才道:“在大周朝,周神醫的本事,在無人能出其左右,他老若都治不了,我想,在無人可以醫治趙先生。”

李晨語早在初聞周人瑞大名時,就詳細的問過趙半瞎這人,恰恰是人人都說這周神醫太能耐,她反倒心裏覺的這周神醫沒那麼有本事,至於說的醫死人生白骨,那純屬胡說,畢竟她從華夏來,見過的發達的醫療水平。

可也不能否認古代醫術的高明神奇,姑且一試吧,能穩住病情也好,不至於讓趙半瞎後半輩子在輪椅上渡過。

李晨語道:“你有幾成把握能請動他?”

“五成,”季白的手指又在輕點桌麵,望這一角,也不知在想什麼。

“怎麼個五成法兒?”李晨語姿勢懶散的倚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翹起的腿有規矩的輕抖。

季白撇了一眼她那不穩重的坐姿,心裏直歎氣,“我大哥在走之前留了一封書信,上麵寫了一些陳年舊事,說的是十幾年的一樁舊事,曾救過一名被人打成重傷的男子,那男子自稱是濟州千乘縣人,曾提過家中有個行醫的叔叔,那男子是去京城趕考的,學問品性都不錯,我大哥與他投緣,就邀他在家中住過數月。

“十幾年前,那時周神醫的名氣並不顯,事後大哥也並沒有留心,隻記得有這麼一樁事,兩月前我送信問他跟周神醫的事情,大哥才想起那樁舊事,隨後就派人去了濟州,那男子確實是周神醫的堂侄,可惜那男子已經辭世多年,他家中也也沒什麼人了。”

李晨語歎氣,捧著腦袋歎息。要是那個男子還活著,這趟他們八成不會落空,但這人死了,曾經季明德幫過他的事兒,又有誰知道呢!不過有這檔子事在前,由不得周神醫不認。

“走,現在就去,”李晨語站起身,手一揮,抬腳就走。

“等等,”季白探身抓住李晨語的胳膊,用了拉了拉,“你別急,鈺娘定是為我準備了衣裳,我更了衣再去不遲,你也去梳洗一番,我們鄭重這才好。”

李晨語隨著他的力道坐會椅子上,來回掃了一遍季白,見他神色略帶疲倦,衣服細看之下有不少的灰塵,這模樣卻是不太好出去。

遂點了頭,出了屋。

季白自去換衣裳不說。

李晨語一出門就見洗硯倚這門柱,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站著都睡著了。也不打擾他,放輕腳步下了台階。

在進院子時,她就看見北牆角哪兒有一口水井。

剛下了台階,就見北南角廂房上掛著的門簾子被掀開了,走出來的是秋菊,她緊走幾步,來到李晨語麵前,姿勢優美的屈膝行禮,道:“小公子若有小事兒,經管吩咐了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