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洗硯與宋庭就拐回來了,緊隨其後是請他們出發的侍從。

幾人閑步走至外院,就見幾匹長耳驢正嗯嗯啊啊的立在院中。李晨語突然間想起,初到這個時空時,曾經那隻陪伴了她數月的毛驢,自從離開冀州府就在也沒有見到過,她竟然把那隻聰明的毛驢給忘了。現在也不知道它怎麼樣了。

陶子龍也在,他身邊立這的是身材纖細窈窕的陶鈺娘。此時的陶鈺娘一副男子打扮,黑發由一根白色絲帶綁著,三千發絲垂在身後,身穿淡藍色長袍,一根深色腰帶勒住腰身,隻不過她胸前發育良好,可能是用了什麼束胸之類的東西,顯得沒有那麼鼓鼓囊囊,隻是微微隆起。再有就是她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太細,一看就知道不是男人的腰,最後就是她身高一般,怎麼看她,都有一種抹不去的胭脂味兒。

陶鈺娘被打量的臉蛋兒微紅,拱手行了一禮,扭過臉不看人,不知是羞是澀,白皙的臉蛋兒上浮起一片酡紅。

季白看了一眼,認出那是女扮男裝的陶鈺娘,就移開目光不再看她,垂眼就看見眼睛眨也不眨,眼珠微轉的李晨語,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抬手用折扇敲了一記她的頭。

“幹嘛。”李晨語瞪著眼,一臉的不高興。

“不要直勾勾的盯著人看,”季白小聲囑咐了一句。

李晨語撇嘴,不屑的哼了一聲,“我這是欣賞美。看看美女怎麼了?美人兒都沒人看,那還了得!”

“幸好,幸好。”周人瑞莫名其妙的插了一句。

李晨語不接話,也不看人了,扭頭看驢。

“山路難走,隻好用毛驢屈就各位了。”陶子龍團子這手拱了拱。

說了幾句客氣話,五頭毛驢就隨著一同下了山。

毛驢都有小廝在一旁牽這,幾人並未坐。閑走著,說這話兒。

“小公子是哪裏人氏?”陶鈺娘輕聲細語,嗓音軟糯。她身為女子,也就隻能跟年紀不大的李晨語說說話兒了。

李晨語望向落後一步的陶鈺娘,淡淡笑了笑,“我是台州府人。”

她所說的台州府,也並不全是胡謅,當初從墳堆裏爬出來的地方,隸屬台州府,那是她重生的地方,算得上是哪裏的人。

“台州府?”陶鈺娘反問了一句,麵露不解,“台州府屬於江南道,哪裏的人嗓音都很輕軟,想來台州府是不同的吧!”

李晨語挑挑眉,岔開話題,“你怎麼也要跟著下山?”

“我起聽我爹爹提及了那農夫的事兒,”陶鈺娘歎了一聲,麵帶同情之色,“周伯伯說,那人隻是誤喝了千日醉,一時沒了氣兒,他喝的千日醉藥效不大,暈死半個月也就能醒過來。他就這樣被人說是鬼怪,要燒死他,這實在太冤枉。”

李晨語勾唇笑了笑,點頭表示認同。心裏卻被棉花塞住,一口氣卡在胸腔裏不上不下,心裏煩悶。

曾經,她同樣用替身被燒死,才逃過追殺。這個古代,環境優美如仙境,但人心卻愚昧無知,與末世一樣爾虞我詐,弱肉強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