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從裏麵唰的打開,季白連忙後退了一步,看著李晨語仿佛風雨欲來的神色,麵上依舊淡淡的。

伸手拿出一張紙條,遞到李晨語麵前,“剛剛飛鴿傳過消息,你看看。”

李晨語動也不動,仰麵看著季白,陰沉沉的目光,像要把季白盯出一個窟窿才罷休。

季白的眉頭皺在一起,複又展開,他跟這個有起床時的丫頭倔什麼,哪裏倔強得過她。微不可查的歎了一聲,“上麵說趙先生昏迷了三天,恐怕性命之憂。”

沒等季白把話說完,李晨語就抬手把信息朵了過去,快速的看了一遍,眸中的火氣降了些許。上麵果如季白所說,趙半瞎心脈尚有,卻時而昏迷不醒,近來已經陷入昏迷了。

李晨語將紙條攥在手心裏,想著地府那邊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要不然趙半瞎怎麼會昏迷不醒,他是被地府特選出來,負責她在陽間諸多事宜的人,他的陽數早就盡了,就算身體出了重大的創傷,也不會一命嗚呼,怎麼就昏迷不醒了呢。

她心裏產生了疑惑,思來想去,便道:“你是不是在騙我?”

季白的麵色忽的沉了下來,他確實在騙他不假,但信是在前兩天就傳過來的,他是怕她不能定心,擔憂,才一直沒告訴她。現在告訴她,是為了阻止她下山,這丫頭竟然這樣不信任他,他會害她不成。

“李晨語,我季白哪裏做出對不起你的事了?讓你不信任我到如此地步。”季白壓下怒火,麵沉如水的冷冷發問,語氣生硬。

從沒見過季白發脾氣的李晨語,頓時就懷疑是不是冤枉了他。她眨了眨眼,麵上的陰沉沉的表情,幾個眨眼間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傻乎乎的樣子。

但她是誰?哪有那麼容易就被季白生氣的樣子唬住,淡淡道:“你跟我進來。”

轉身就回了房。

季白看著她的背影,才發現她隻穿這裏衣,一頭黑亮柔順的黑發披在後背,腳下鞋子也沒穿,光著腳。

不知怎的,看她這副樣子,季白腦海中突然想起當時見過她身負重傷,皮開肉裂的情形,突然間理解了她為何有那樣重得防備心。這丫頭看著深沉似海,實則她心思簡單的很,七情六欲算擺在臉上。要不然也不會脫口就說他是不是在騙她的話。她這樣隨性又坦率的性子,若是在沒有點兒防人之心,不定要吃多少虧。

季白的心思倏忽來去,心裏的火氣就消了一半兒,麵色也沒那麼難看了,抬腳進了屋。

李晨語看著他沒那麼生硬的麵色,心裏犯起了嘀咕,這家夥剛剛生氣的樣子不會是裝的吧,那要不然怎麼這麼點兒功夫就沒那麼怒火衝天了呢?

咳咳兩聲清了清嗓子,道:“趙半瞎的事兒你不了解,猛然間一說他昏迷不醒,我肯定要懷疑你是不是在騙人。”

頓了頓,李晨語的眉頭一點點的皺在一起,麵露擔憂,“他到了昏迷不醒的地步,看來是出了問題,我們的盡快趕回去。”

季白揉了揉被氣的生疼的腦門,想著他對李晨語的事情知道還是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