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語側開頭,切了一聲,斜眼看著季白不說話。

季白的修長手指相互摩擦這,上麵仿佛還殘留這光滑的觸感,他淺淺笑了笑,抬腿朝外走。

邊道:“走吧,與我一同去,聽聽他們怎麼說。”

一前一後,一大一小兩個身影來到寒碧房,丫鬟一路稟報到屋中,挑這門簾請人進去。

屋內,隻有一個早已止住眼淚,眼眶紅通通的四夫人,她款款迎上來,雙手搭在腰間行了半禮。

季白以是回了半禮。

李晨語負手而立,冷眼看著四夫人,見她容長臉上有厚厚的一層脂粉,嘴唇用胭脂點的豔紅,眉心勾畫這一朵灼灼桃花,眉下是一雙很有氣勢的丹鳳眼,烏黑的秀發左右個插這三根赤金簪子,藕荷色褙子,淡藍色的長裙,三十多歲的樣子。

這個四夫人,李晨語有印象,今日上午這人還笑語嫣然的與她說話,此時變了一張臉,眉頭緊皺,目光還算犀利。

四夫人不帶任何感情的撇了一眼錯對麵的小人兒,嘴唇似有似無的勾了勾,眉頭緊鎖的抬頭看了一眼季白。

“這麼點子小事兒還勞煩五弟跑一趟,到底是我那不爭氣的弟弟惹出的事兒,四嫂先給五弟賠不是了。”

話音未落,四夫人便屈膝行禮。

季白錯開了一步,沒受她的禮,倒是把身後的李晨語給讓出來了。白白受了人家一禮,李晨語挑了挑眉,見人起了身,才抬腳朝旁邊誇了一步。

“在這裏說話吵了母親午歇,四嫂不如與我一同去前廳。”季白淡淡道。

幾人行至花廳,季白與李晨語坐在左邊的圈椅上,對麵坐的是四夫人。

丫鬟們上了茶,擺了點心,廳內靜悄悄的。

四夫人歎了一聲,首先打破了沉默,眉頭皺的似有萬千煩惱,聲音不緊不慢道:“我問了幾個下人,他們說來說去,沒一個能說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那弟弟雖然不爭氣,但也不會憑白與人動氣,也不知是哪裏得罪了李少爺,竟動起手來,我家弟弟現如今昏了過去,我實在是一頭的漿糊,所以還請勞煩李少爺解釋一二。”

李晨語麵無表情的掀起眼瞼,看了四夫人片刻,勾唇笑了笑,“你弟弟是我打的,我教訓了一個對我口出贓言的無賴,夫人說我教訓的對嗎?”

歎了一聲,搖了搖頭,“也不知道你弟弟是怎麼回事兒,在飯莊裏不暈,官差抓我的時候不暈,偏偏跑來告狀的時候暈了,弄的現在我連個對簿公堂的人也沒有。”

四夫人的臉色難看,微不可查的哼了一聲,麵帶委屈的看向事不關己,隻顧喝茶的季白,“五弟,李少爺是你請來的貴客,四嫂不好說什麼,但她打了人不說還張口汙蔑金容裝病,這我實在沒法兒不說了。”

季白抬眸看了一眼,複又垂下眼瞼輕輕吹著茶,說道:“四嫂想說什麼便說什麼,不必看在我的麵子上,隻不過晨兒還小,打了人是她衝動行事了,但貴府上的弟弟對晨兒不尊重,我倒想問問金七是為何。”

四夫人袖子中的手掌一點點收緊,這個季白,竟然這麼護著一個外人,可真不將他們金家看在眼裏,好,真是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