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被推的跌坐在一旁,脖頸與胸口處火辣辣的疼,他伸下意識手摸上去,手下一片粘稠的濕意。
他靜靜的看著趴在窗戶上的李晨語,直起高大的身軀,再次抱住停止哭泣卻嗚咽不止的人。
李晨語手下推搡這季白的胸口,腦袋撞在牆上也不管,隻胡亂掙紮這。
神色猙獰道:“走,你走。”
“好好,我走,你別掙了,”季白鬆開一隻手護著她的頭,手下慢慢鬆了勁兒,目光盯這她的痛苦的小臉兒看。
李晨語的神情狂躁,猛的用力推到季白,自己也趔趄這靠在牆上。
她身子抖成了骰粒,牙齒都在打顫,喘息一聲重似一聲。抓撓這牆壁的指甲崩裂,她不知道疼一般,指尖依舊狠狠的摳這牆麵,皮肉翻卷的手指血淋淋的,鮮紅的血順著牆麵無聲歎息的滑落在炕上。
她小小的身子籠罩在黑暗中,季白看不清她的臉,也不敢在靠近,他維持著跌坐這的姿勢沒變,隻靜靜的,靜靜的看著黑暗中的李晨語。
季白從未像現在這般無助,他不知道該怎麼做,還能怎麼做,隻能用輕憐疼惜的目光無助的看著她,恨不得替她受了這折磨。
“你走吧……不要再來了。”
李晨語的聲音都在發抖,一句話說抖的不成語調。
季白並未聽清她在說什麼,小心翼翼的走上麵,屈膝半跪這,眸子慌亂的盯這她,緊繃的聲音低低詢問:“晨兒你在說什麼?”
李晨語搖晃著小腦袋,耳中的聲音像是從天邊傳過來,疼痛麻痹了她的神誌,聽不真切反倒越發的頭疼欲裂,她一頭紮在季白肩膀上,在他耳邊呢喃:“你走,走開。”
“晨兒,你傷到哪兒了?我叫大夫給你看看好不好?”
季白抱緊她,滿目疼惜的輕撫這單薄的後背,“大夫有止疼的藥,喝了藥就不疼了。”
一股無形的力量,轟然將正在輕聲說話的季白掀翻在地上,他被摔了腦袋,一時間眼前黑成一片,耳中也嗡嗡作響。
啊——
淒厲尖銳的慘叫刺破他的耳膜,他一瞬間回過神,翻身而起,襲麵而來的一股壓迫感,壓的他呼吸喘喘,肺部隱隱作痛,不得不停下前進的步伐。
他看不清李晨語的臉,卻看到她的身子在翻滾,一聲一聲的淒慘叫聲穿過耳朵,像悶捶一樣砸在他心頭。
季白不知道他站了多久,也不知道盯著李晨語痛苦翻滾的模樣看了多久,直到她漸漸不在慘叫,才僵硬發麻的邁動雙腿,躺倒在李晨語身邊,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裏。
李晨語體內的精神力漸漸穩住奔流的速度,直到不在奔向心髒。
她被疼痛占據的神誌依舊空白一片,半睜這的眼睛死寂一般無神。
“晨兒?”季白捧著她的臉,臉色蒼白如紙,焦急的目光中像是燃這幽暗的火,除了急,隻剩亂。
“你怎麼了?怎麼了。”
在關切的詢問中,李晨語驀地垂下眼瞼,小臉兒無力的貼在季白手中。
“晨兒?晨兒?”季白暗啞的聲音慌了,輕輕晃動手中的小臉兒,“晨兒你怎麼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晨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