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人查看到他們那時,才被人用水潑醒。

李晨語的破爛帳子自然也被發現了,前來查看的人心裏紛紛猜測,小心翼翼的挑開帳簾子。

“哎,哎,你們看,”一人尖叫著,指著地上的一灘血讓眾人看。

“我的天呐。”離得近的人連連朝後退,也不管踩了誰,一時間鬧哄哄的在門前議論開了。

被叫醒的鄭辛擠上去,舉著火把朝帳子裏看,就見床上躺著的人安安靜靜的躺著,這麼吵都沒一絲的動靜。

他心裏一下子空了,怎麼跑過去的都不知道。

“晨兒?晨兒?”鄭辛半跪在床前,輕拍著李晨語的臉,聲音發緊的叫著她的名字。

然而雙目緊閉的李晨語絲毫沒有動靜。

擠進來的季廳宣劉顏他們,騰騰的跑過來,季廳宣已經帶著哭腔了,毫不客氣的擠開鄭辛,扒著李晨語的肩膀晃。

他一邊晃,一邊哭道:“李哥哥,李哥哥,你快醒醒,嗚嗚,你快醒過來啊。”

而被他晃得左擺右搖的李晨語,心裏正在罵娘:這個傻貨,頭要給你晃掉了,季包子,你有點眼色好不好。

覺得他沒眼色的還有劉顏,他上前扒開季廳宣,喝道:“瞧你給晃的,晨兒身上明顯沒傷,八成是給迷暈了。”

已經冷靜下來的鄭辛,也端著水過來了,他沉靜的神色中多了一絲陰霾,聲音也沉沉的:“水來了,你們讓開。”

從他們的對話中,李晨語知道這是要幹什麼,罵了幾句臥槽。

就眼珠子動了動,怕他們看不到,便呢喃一聲,緩緩睜開了雙眼。

鄭辛都準備潑水了,聽見動靜趕緊停住,上麵查看她的情況:“晨兒?你醒了?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做戲做全套的李晨語,壓低了嗓子,氣若遊絲道:“我這是怎麼了?”

“沒事兒,沒事兒,”鄭辛先安慰她,又解釋道:“是有歹人闖過來,你被迷煙迷暈了。”

季廳宣探著頭插話:“你帳子前有一大攤血,帳子前後被被劃爛了,可把我給嚇死了。”

“血?”李晨語微微直起身子,透過他們往熱鬧的門前看,喃喃道:“我在門前放了捕獵夾子。”

劉顏一拍手,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幸虧啊,要不是你放了夾子,後果不堪設想啊,著歹人怎的這麼大膽子,竟然敢闖到這裏來。”

這事不但他疑惑,在場的都疑惑,很快就又各種流言傳出來。

說尋仇的有,說謀財的也有,還說是綁票的匪人。

出了這樣的事兒,這裏的負責人自然會來調查,李晨語就成了重點對象。

關於捕獵夾子也好解釋,隻說是怕有野獸闖進來,在門前帳子後都放了夾子就解釋的通。又聯想歹人進來時不小心踩中了,那慘叫聲就有了解釋,歹人受了傷,帶著夾子就跑了。

這樣的說辭,自然而然的就將這次暗殺的事情解釋過去了。

天還沒亮,惶惶的眾多人就啟程離開了。

歹人闖山的事兒就此傳開,李晨語一時成了話題人物,說她命大,又誇她聰明,好評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