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亂墳崗,是鄭辛找了半座城才找到的地方,李晨語在這裏被他救了,同時,對他喜歡的那顆心也被他救了。

曾經知道他已經定親時的搖擺不定,在被救了之後不被發覺的就堅定起來,堅定的似乎非是那個叫鄭辛的男子不可。

現在呢?

李晨語不知道現在算是個什麼心情,心如死灰?不對,這麼點事兒怎麼能把她打擊到心如死灰呢。

那是傷心難過?好像也沒特別難過,就是覺的心裏難受了。想一個人待會兒,所以跑到這裏來了,上次在這裏還是夜間,那時是滿心的歡喜感動。

此時心間猶如翻滾的水,讓她難受。

李晨語摸了把眼睛,幹剌剌的什麼也沒有。她發狠般使勁兒用雙手搓眼睛,直搓的眼淚掉出來,兩眼泛紅,才住手。

那眼淚濕了眼眶,還沒墜落,就蒸發了。

“活該,”李晨語狠狠朝空中踹了一下,惡狠狠的罵自己。

“活該沒人愛,連哭都不會,你還是個女人嗎?男人能喜歡你這樣的人?那才是瞎了眼。”

“妹妹,什麼妹妹,誰想做你妹妹?”

李晨語掏出懷裏的玉佩,對著手裏的玉佩罵 : “你是不是眼瞎啊?看不出來我對你有意思?還當著我的麵跟你那個小妾親親我我?你有沒有心?你的良心會不會痛?”

反正玉佩的良心不會痛。

但是她自己的良心再痛,她現在的所作所為算什麼?挖人牆角?搶男人?

“呸——”

李晨語惱了,拿著玉佩扔在地上。

抬腳就要往上踩,卻高高抬起,遲遲未落。

“啊——”她低吼一聲,抱著頭蹲在地上,心亂如麻。

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李晨語一會兒的功夫就被曬的汗水直流,汗珠砸在折射這光的玉佩上,吧嗒——吧嗒的響。

不知蹲了多久,李晨語又對著玉佩喃喃自語起來。

“我不是插足別人感情的第三者。也不會抓著鄭辛不放,不是說愛分很多種嗎?隻要他幸福就好。可我是不是也有資格站在他身邊,看著他幸福。等到有一天,真的成為彼此的親人。”

李晨語不知道她這份愛算不算悲哀,可是既然喜歡,她不願意,也不想違背自己的心意。但也不想做那個挖牆腳的人。

所以,她放棄了。放棄想要擁有,選擇成全。

不成全也沒辦法,難道要真的去破壞別人的感情不成?

她的良心真的會痛。

……

日落時分,李晨語牽著馬進了家門。

院子裏坐這納涼的趙半瞎,還有等候多時的張脫,林爽也在房廊下坐著刺繡,繡的是自從鬱鬱蔥蔥的竹子。

“回來了?”張脫頭一個迎上來,接過馬韁牽著去了後院。

李晨語最多的時候都是麵無表情的表情,也沒人看出什麼,隻當她去哪個戲園子裏聽戲去了。

前後腳的功夫,李晨語剛坐下,宋庭也回來了。

剛出後院的張脫又上前幫著宋庭牽馬,不是他想伏低做小,是沒辦法,氣場沒人家足,不主動示好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