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尋思怎樣才能解脫時,一條散發出黃光的符鎖鏈迅速的將月灝的雙手捆住,緊接著一條長鞭宛如來勢洶洶的毒蛇猛獸朝著他擊去。
被符鎖鏈捆住雙手的月灝邊閃躲著長鞭的進攻,邊掙紮著,試圖掙脫符鎖鏈。
在他掙紮的同時,他的周邊也被散發出黃光的符紙所圍繞著,長鞭被收回,下一秒沒等我反應過來,符紙便被啟動了,無數張符紙正快速的圍繞著月灝轉動,眨眼間,已經看不見符紙轉動的方向了,隻見被困住的月灝在掙脫符鎖鏈後,一個彈跳躍起,試圖從上方逃脫那個陣法,很顯然,無用!
被結界反彈回來的月灝,狠狠的砸在地麵動彈不得。
這時一個得意清脆的聲音緩緩傳來“小樣的,逮到你了”說這話的是一個年紀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孩,身穿一襲跟旗袍差不多的衣裙,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清澈的大眼睛,堅挺的小鼻子,標誌的櫻桃小嘴,鵝蛋臉,清秀的眉宇間散發出清純甜美的氣質,一看就是個迷倒眾生的甜美範美女。
女孩得意的向我走來,咧嘴嘿嘿一笑“同行啊!隻是你的實力未免也太差了吧,怎樣謝我救了你”
瞥了眼她便默不作聲的抬腳走到那個結界跟前,凝視著結界內動彈不得的月灝,愁眉苦臉陷入沉思之中。
“喲,高冷範啊!我喜歡,同行交個朋友唄!我叫顏千婼,你叫什麼?”
一臉嘻嘻哈哈的顏千婼對著我伸出了右手,而陷入沉思的我,隻想著如何將從卜法道人手中月灝救出,根本無暇理會她的話。
見我久久沒有握手交友的意思,顏千婼不但沒有感到尷尬生氣,反而麵露詫異之色“不會吧!啞巴?那麼漂亮的長發妹子居然是啞巴,蒼天啊大地啊,難得遇見個有個性的同行,怎麼就是個啞巴啊!”
陷入沉思的我已然被這個舌燥的顏千婼打亂,眉頭一皺“這個是什麼結界?”
顏千婼當時那叫一個激動“高冷妹子,想知道啊!交個朋友告訴你”
“安亦”
“哦!原來叫安亦啊,告訴你喲這個不是結界,是陣法”
不是結界?
“什麼陣法?”
“聽說過七星陣法嗎?”
七星陣法,猛然間,我腦海中閃過夜辰空之前跟我講過的七星陣法,那不是針對使用禁術,以及觸犯六道輪回的巫術者所創造的陣法嗎?且需要七個法力相當的道人才能啟動的陣法,可從顏千婼出現到現在這裏除了我跟她再無他人,照理說七星陣法是無法被啟動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月灝現在的處境就危險了,從他動彈不得開始,站在陣法外邊都能看清他那愈來愈虛弱的跡象。
“僅憑你一人之力妄想啟動七星陣法”
似乎倍感震驚的顏千婼,麵露詫異之色“喲,還挺了解的啊!那可是我們老祖宗自創的陣法耶!隻不過,這個並非七星陣法”
“不是七星陣法?那你……”頓時我有種想要揍她的衝動,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就隨口一說罷了,誒誒,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嘛,人家會害羞的……”見我死死盯著她看的顏千婼帶著小脾氣一噘嘴“是解屍陣,那是一種針對金剛屍的酷刑,隻有啟動解屍陣,金剛屍才會被徹底封殺……”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我狠狠的瞪了一眼“什麼!”
情緒激動的我一把握住她的雙肩,使勁的搖曳著她“快說,怎樣才能終止這個陣法,說啊!”
滿臉不可置信的顏千婼猛然間收起那副嘻嘻哈哈的模樣,嚴肅起神情“陣法不可能被終止,也終止不了,你這是想幹嘛,該不會是想救那個金剛屍吧?你有病啊!那可是金剛屍,就在剛才他差點殺了你,虧你還是法師,竟然心生憐憫,別忘了你的職責就是封殺為禍人間的妖魔鬼怪”
猛然間,我一個勁的將她推開,握緊手中的攝魂棒,即便殺了月灝是我的職責,但我還是堅信能把他解救出來,他會回到我身邊的。
舉起攝魂棒毫無規律的朝著解屍陣擊去“嘭嘭……”
這一次次的擊打對解屍陣完全沒有效果,連條裂縫都打不開。很顯然,解屍陣不是一般的堅固。
“符鎖鏈,啟……”當即被啟動符鎖鏈還沒將解屍陣重重捆住便被解屍陣釋放出來的力量所震開,並發出“嘭”的響聲。
‘月灝你不可以消失,哪怕是變成金剛屍的你也不能消失,我不準!’當時,內心一直在呐喊著這句話。
一心想著將他解救出解屍陣,哪怕最後,他又回歸了卜法道人的控製下,起碼我能看得見他,哪怕隻是軀殼。
當符鎖鏈起不到一絲作用後,我接二連三的啟動血符、地獄之符、八卦符,甚至是屍殺令,然而這些符紙對於解屍陣完全不起作用。
“啊!”愈發焦急的我帶著奔潰的情緒仰頭呐喊著“為什麼,為什麼我總是那麼的沒用,啊!”
被我這一舉動所震驚的顏千婼,帶著不解的神情凝視著我許久,才緩緩開口道“他是你什麼人?”
一秒鍾,一分鍾後我仍舊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對於現在的我來說他是誰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隻要能活著,存在著,一切都好。
可我現在根本無法解救他,這次他連金剛屍都不成了,雙膝癱軟跪地,滿是淚水的眼眸注視著陣法中那個連痛苦都無法感受到的月灝,愈來愈虛弱了,或許在眨眼間他連灰都沒了。
手中的攝魂棒早已被扔到一旁,符紙也散落一地,既然這些東西都無法解救他,也無法殺了他,那留著還有何用。
我想是時候跟著他一並離去了,沒想到回到過去,我仍舊是救不了他,僅僅隻是第一次相遇,便是他的死,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月灝,等我!”
當時就生無可戀的我撿起身旁的攝魂棒,凝視著這個承載著我跟月灝的共同回憶的攝魂棒,我冷笑一聲“連你都救不了他,那就送我去見他吧!”
本想著用它自行了斷的我,在抬起右手的瞬間,手腕背麵的那個印記進入我的眼簾,那個是古瀟譽曾經送給我的一把劍,一把劍……忽然我想起了什麼,雙眸一亮,嘴角揚起一絲冷笑“解屍陣?不能被終止麼?那麼現在我安亦就要打破這個神話。”
閉眸屏氣凝神,一心念著手握那把長劍,果然,就在眨眼間,那把長劍赫然出現在我手中。
當我感受到來自那把長劍的霸氣而強悍的力量氣息時,我想這把絕對是——火雲劍了,不為別的,在曆史時空裏我見過甚至是觸摸過這把劍。
我記得古瀟譽曾說過,比起攝魂棒,它更能勝任任何法器,它隻屬於我。隻是他是如何得到這把劍的?莫非他跟夜辰空有著密不可分的關聯?
我是淩蓉的——轉世,能駕馭火雲劍不足為奇,可古瀟譽怎麼會……難道他也是夜辰空的轉世?想到這一點,猛然間,眼眸放大,也許是真的吧!世上豈有如此相像的人,這個想法我曾經不是沒有猜測過。
隻是夜辰空死了,是不是意味著古瀟譽也死了,真的會是如我所猜測的一樣嗎?但願這隻是我的猜測,而不是真的!
不管猜測是否真的,如今我失去了兩個男人,一個死了又或者說不知所蹤,另一個變成了金剛屍,不管他們愛不愛我,最後都失去了。
攥緊火雲劍的我,深深的看了眼被陣法困死的月灝“就算死,你也隻能被我殺死,啊!”
高高舉起力量超強的火雲劍,毫不猶豫的向解屍陣劈去,陣法所釋放出的力量與火雲劍的力量相互撞擊而發出“滋滋”響聲,再揮手一劍下去,整個陣法便布上了無數條電流。
“啊!”在兩股強悍力量較量時,發起最後一劍,終於解屍陣徹底被擊垮了,看著已經奄奄一息的月灝,我終究還是無法下手殺了他,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向他,伸出手,撫摸著他那被印文所覆蓋的臉龐“月灝你一定很痛苦吧!可我做不到,做不到……”
倍受糾結,掙紮,心如刀絞的我,也不知是不是出現了幻聽,月灝的聲音竟在我的耳中響起“安亦,等我回來!”
猛然間我抽回那撫摸他臉龐的手,神色慌張的掃向四周,沒人!難道剛剛真的是幻聽?
就在這時,月灝就地消失不見了,被卜法道人帶走了。
徒留我一人傻愣愣的呆在原地,而我身後的顏千婼神情由目瞪口呆到不可置信再到不解“怎麼可能?從來沒有人能強製打破解屍陣,太逆天了!安亦你為什麼要救那個金剛屍?”
震驚,疑惑,好奇的顏千婼視線一直放在我的身上等待著她想要的答案。
本來就是身心俱疲了,可不依不饒顏千婼問個沒完沒了,我真的很不想說話,更不想回答她的問題。
撿起攝魂棒,收好戴回手上,火雲劍也早已放置在右手腕的背麵的印記裏,拖著疲憊的身軀往家裏走。
隻是,身旁的顏千婼就像個好奇寶寶一樣的問個不停“安亦,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那個金剛屍是你什麼人啊?親人?戀人?還是仇人啊!還有我覺得你那把長劍怎麼那麼眼熟呢?好像在哪見過,在哪呢……”
“高冷妹子,你還沒回答我呢!”
“高冷美眉,你生氣了嗎?喂喂喂,你這是鬧那般,你打破了我的解屍陣我都沒生氣,你倒是生氣了!喂喂喂……”
見我對她不理不睬的顏千婼憋得慌,憋出氣了,當即雙手一張攔住我的去路,撅起小嘴,瞪著眼“今天你不回答我的問題就甭想回家了,哼!”
這樣的甜美範女孩生起氣來竟然是那樣的萌,讓人看了都有種想要擁入懷中的衝動。
站在原地的我早就被她那舌燥的聲音擊潰了,定睛的將她從頭到腳看了一遍,正要開口時又被她打斷了。
隻見她雙手捂胸,臉頰帶著紅暈,一副嬌羞的模樣“你你你你你,想幹嘛!告訴你啊,我顏千婼可是個性取向正常的女子啊!別亂來啊!我發狠起來可是自己都怕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