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歌子(2 / 3)

此小女子定非凡人,在這個冷漠又高峻的麵容之下藏著一顆善良溫暖的心。看著她騎著黑馬遠去的背影,我預想,今後一定會有很多好玩的事情發生。此刻,小白龍舔了一下我英俊的側臉,我打趣道:“你一定也這樣認為吧?這個討厭的小家夥。”小白龍聽懂似的,神情傲嬌地瞥了我一眼,轉過頭去。

走上客房收拾畢,我默默地來到林場,這裏和西域雪山可真不一樣啊,那裏的山巒滿眼盡是皚皚白雪,而這裏,青山碧水,百草豐茂,樹木叢生,閣樓庭院都如此美輪美奐,我端著一杯充滿茗香的清茶,走進樹林裏,雖說趕了三天三夜的路,但一走進叢林,呼吸著清新的空氣,仿佛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也不需要再在客房裏多加休息了。正享受著身邊一切的安逸時,遠處傳來一陣琴聲,輕緩而悠遠,我循聲走去,一位長發飄飄的女子正彈奏著古琴,她一身粉裙,隨風飄逸的長發遮住了半邊麵容,她挑起手指,在琴弦上撥弄著,《高山流水》的旋律敲擊著我的心,忽然,琴聲靜止了,她緩緩轉過頭,望著我,眼神溫柔,透露著絲絲笑意,我看著她,微微一笑,她見後,略顯羞澀的拿著古琴匆匆離開了。我還沉浸在剛剛那位女子的琴聲裏,不知不覺走回了驛站。

第二天清晨,伴著樓下茶莊的笛聲,我緩緩醒來,下了樓梯,看著驛站裏形形色色的客人,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坐了下來,聽著茶莊前老大爺的評書,看著各路逸士談天說地。這時,雪姑娘向我走了過來,說道:“走。”於是,我去客房收拾了一下,牽出小白龍,小白龍斜著眼睛瞟了我一眼,似乎在說,哼,真討厭,我感覺我失寵了,總是需要我的時候才來看我。我寵溺地撫摸著它雪白的毛,溫柔的用眼神回應著它,以後不會了,我定會經常牽你出來耍耍。

我隨著雪姑娘來到了一輛馬車前,一位膚如凝脂,手如柔荑,螓首蛾眉的女子出現在我的眼前,她烏黑的長發散覆雙肩,絲綢般直垂下來,一雙眸子寒如秋水,深若點漆,身著淡紫色長裙,手戴朱白飾品,腰間佩戴青鳳玉佩,一副傾國傾城、優雅可人模樣。原來,她就是雪姑娘接的人。我揮著羽扇,友好的與她笑了笑:“你好,我是倉若,敢問這位姑娘該如何稱呼?”“婧皖。”她看了我一眼,高傲又顯淡漠地應和了一聲。我一位西域堂堂大公子,對我的態度竟如此冷漠,想當年,西域多少才子佳人見到我都畢恭畢敬,禮讓三分,她一個不過姿色尚美的小丫頭竟對我如此不屑。她緩緩走進馬車裏,帶著身邊一位長得小巧玲瓏的丫鬟,我騎上了小白龍,跟在雪姑娘的黑馬後麵,身後是婧皖姑娘的馬車,我們又開始了一場新的奔波,這一次,我們的目的地,是直接抵達陵城。

騎著白馬,我身邊的風景一直在變化,在西域待了二十載的我,從未見過如此變幻無窮的景色,婧皖在馬車裏輕輕地唱著歌,這刁蠻的小姑娘原來也會嬉鬧歌唱啊,我想著。伴著鼓點般的馬蹄聲,這一切的融合交織組成了一篇美妙的樂章。經過一天一夜的趕路,我們來到了陵城,這座令我神往的城池。雪姑娘帶著我們穿梭在陵城的大街小巷,街邊的吆喝聲,小兒的嬉鬧聲,路上的車馬聲,相互交織,熱鬧非凡,與我待過的西域相比,仿佛來到了另一個世界。西域,是寂靜的,是寥廓的,是無聲無息的。而這裏,我才真正了解到人間的煙火味。

雪姑娘在前方停了下來,抬頭望著前方。哦!到了,我縱身跳下白馬,定睛一看,“桐溪書院”四個大字出現在我眼前,書院傍山而建,一簇樓閣庭院盡在參天古木的掩映之中,許是聖賢詩書的渲染,連雅清閣也沾染了清幽風雅的韻致。朱色大門洞開,回廊輾轉曲折,組成了一個錯落有致、相得益彰的龐大建築群。跟隨著祭司,我們在禦仙閣停下了腳步。禦仙閣門上的兩塊匾額寫有“學達性天”“萬世師表”的字樣。“這便是你們以後上學的學堂”雪姑娘向我們說道。“奉老祭司之命,我已經幫你們辦好了入學手續,你們隻需在此安心讀書即可”。這時,桐溪書院門口已走進不少人,想必都是來求教學習的吧。

我環顧四周,望見一位少女站在書院中央的梧桐樹下,她一身藍色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淡藍色的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一根鏤空金簪,綴著點點紫玉,流蘇灑在青絲上。她發現我在看著她,於是,慢慢的向我走了過來,“你好,我是倉若。”“你好,我是洛懿儇,以後請多多關照。”淡淡的略帶羞澀的笑容點綴在懿儇白皙的臉頰上。懿儇身後跟著一個身材嬌小的丫鬟,與懿儇逗著趣,我想,這位姑娘一定身世不凡。她走進了禦仙閣中,在靠後的位置坐了下來,我與婧皖相視一笑,也緊隨著走了進去。今天是桐溪學堂開學的第一天,而我們也是來自五湖四海,性格迥異,抱負不一的有誌之士。婧皖、筮雪、我與懿儇一同坐在了學堂的後方,我們禦仙學堂一共八人,另外四個也隨後走進了學堂,那位夏姓小姐穿的一副雍容華貴的模樣走了進來,絲毫不是來求學的,她走進教室向周圍掃視一圈,然後皺了皺眉,她彎下腰,用戴著金鐲的手撣了撣凳子,好像對這裏的一切都不太滿意,嘴裏嘟喃著,還與身後的玉氏指指點點,說道夏姓小姐,她全名叫做夏冬春,父親是朝廷的二品官員,她便認為自己坐擁金山,洋洋自得,總是看不順眼這,又指指點點那。而玉氏呢,父親是位赫赫有名的大將軍,但她平日裏的作風絲毫沒有父親正直清明的影子,總是跟在夏冬春身後,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