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閃身上流螢,撫著流螢的脖子,覺得心中的冰山有些溫暖,他輕輕哼了下,先走著,倉若很瀟灑地騎上小白龍,這動作與側臉竟迷倒街道上一群人,跟在我身後。婧皖和!丫鬟也上馬車,車夫駕馬車跟上。
將近兩天的趕路我的流螢一點也不覺得累,達賴卻一反常態地懶,睡在我的肩頭,倒是偶爾路邊有些快離開這個世界的小生物靈魂散的時候他會突然醒來,藍紫火焰頓時驟燃把他保圍轉移其他地方,很快又回到我的肩頭,火焰弱些,睡著了。
路上的陽光還是不錯的,流螢在我們停下休息的時候總是會和醒來的達賴聊天,他們也不知什麼時候起關係就很好,不過達賴一般都是不苟言笑的樣子,流螢偶爾坐在鬆軟的草地上吃吃他覺得好吃的草,不過也有時候把難吃的草卷入也會咽下去。那個時候小白龍就會過來,流螢對小白龍喜歡也還好,冷冷的樣子,小白龍還是一如既往的怕達賴。挺好的。
終於到了,書院依山傍水,占地麵積很大,僅一個書院門便修建的文雅至極,古典的味道重的就可以通過視覺來補充了,經常聽“這個人”提起這個書院底蘊深厚,看來確實如此了。
達賴覺得煩,看著一堆絡繹不絕的活人,對我們指指點點,樹大招風,這兩人也是麻煩,不過我們在他也不怎麼想說話了,他的藍紫火焰潔成了團,在他的骷髏頭上,那是無聊的表現。我安慰著他。
我帶他們進去安頓好一切,讓流螢在一處隱蔽的林間,便帶著達賴從一條“這個人”告訴我的小道去找流螢。林間陰森,他也喜歡,流螢也喜歡,這片林子很大,雖僅占書院很小的一部分,“這個人”曾經在書院有過崢嶸歲月,在這裏留下來這個小石屋。
“真是個不錯的地方,那老頭也蠻會享受的。”達賴打了個哈欠,精神好了很多。開起來玩笑。
我查看著小石屋和周圍的一切,“這個人”心機很深的,從林間來到這裏要經過很多的路,而岔路都還是小道,沒有準確的路線和定位找不到這裏。石屋裏有一張桌、一椅、一床、幾杯、兩書櫃,書櫃上古樸的書卷散發著滄桑味的潮氣,我翻來一看,竟都是筮文,而且是高級之上的占卜術。
達賴藍紫火焰翻動著另一些書籍“看來那老頭年輕時就很有做為了,不過沒什麼用。”達賴輕蔑笑著。
我微微點頭。
我拿起一本書,靜靜翻閱起來。寫的是人與環境還有命運。
達賴跑出去和流螢看看四周去了。
第四章
月色如注將石屋印的宛如雪夜一般美麗,林間安靜的有些像絕地,樹影迷離是他們的影子,石屋裏有種《靜夜思》的味道,我注視著屋頂,失了神。
“孩子,你快走!”
“孩子你要好好活著——”
“孩子!孩子!就隻有你了!你要堅強!”
“一定要報仇!”
“……”
“小丫頭!小丫頭——!快醒醒”達賴的聲音是一聲鍾鳴,讓我在痛苦中醒來,我靜靜的坐著,看著那皎潔的月光。
“還是想不起來了嗎?”達賴看我這樣關切地問著我,沙啞的聲音透著無盡的滄桑,他總是這樣,什麼都知道。我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流螢睡了嗎?”我問達賴。
“睡了,感覺比你甜的多,他都夢見好多好吃的草了。”達賴打趣。石屋外我搭了一個小屋子,和流螢收集了挺多的幹草,流螢很喜歡。
我點點頭。想出去走走。林間小路很美,我也很喜歡。
突然想起那個拿白羽扇的喇嘛,不知道他睡了沒有,去看看,散散步也不錯,那家夥可能還會有問題問我。
達賴的身影穿梭在林間,藍紫與月的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有些神秘的色調,很漂亮。
見到喇嘛的時候他正在我安排的屋外散步,潔白的月光為他打下了一抹柔和的光暈,他一副人畜無害的英俊麵孔不知被多少人戀著,這張側臉文人墨筆不知道能描繪幾何?
“呐,真醜。”達賴笑了。
我頓了頓,也微微點了點頭,達賴很是滿意我的反應。
我們便一同散步。走到了一棵年歲較遠的梧桐樹下。
“活的挺長的呐,”達賴繞著梧桐樹轉了一圈,月光星星點點透過梧桐樹葉很是別具一格,靜謐到了一種極點。而他勝雪的白衣把他的英俊襯托的極為脫俗。
“筮轂成風,鴻有寂靈。北有凝歌,南成梧桐。”注視著梧桐的樹幹紋路,我淡淡說道。
“空東空穸,洛西洛夢。”倉若凝視著梧桐樹說道。
“不錯呢,這小家夥還懂些。西域的老頭們也沒白讓他吃喝呐,不過……”達賴說。
突然梧桐樹那邊其他的聲音大了起來,驚擾到了我們,聽到那個聲音是婧皖的,不好,有事情了。
隻聽得婧皖說“不過區區二品,本……”
我眼疾手快地拉了婧皖一把,她姣好的麵容讓留有溫怒,看來這個白天教室裏的胭脂俗粉仗自己爹是二品大臣的夏冬春惹事情了。
“不安分的有病。”藍紫色的火焰燒的有些許的旺了。
我眼神冰冷地看著這位不可一世的夏小姐。“嚇成這樣子,這麼搞笑,小丫頭你凶殘度上升了呐。”達賴笑著,聲音嘶啞,帶著濃重的氣死。
未見其人便聽一句“夏小姐好大的架子,別人在這裏都礙著您的眼了呢,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學堂是尚書左大人開呢?”
“呐,撕起來了。”達賴淡淡默然。而我隻是覺得這樣的事情很無趣而已。
果然,撕死起來了。夏冬春轉過臉來揮起手掌欲打向麵前走來的小姐,我細細觀察了下,這位小姐淺藍百褶裙在月光照耀下更是脫俗,像一朵淡淡地幽蘭清新優雅,肩稍微斜,小巧玲瓏的樣子定會引天下人為之折腰,唯美成風,她淑女步伐緩緩走來,妖而不豔。而夏小姐的手被這位小姐的侍女製住。
“小丫頭,猜出她是誰嗎?”
清婉蘭成,白梔可若。人人都傳的宰相千金,洛懿儇。我與達賴對道。他淡淡的火焰有些星星點點的味道。
夏冬春的臉由一陣紅漸漸變成了沒有血色的白,顫巍巍的看著自己被丫鬟製住的手,慶幸自己這一巴掌沒有打下去。洛小姐輕蔑地朝著夏冬春冷哼了一聲:“夏小姐您這個二品大臣的庶女是想到我這個洛丞相府的嫡女嗎?”其中“庶女”加重。
此時又傳來一個尖銳又高傲的聲音,“恐怕威風的不隻是尚書左大人吧,相府的千金也隻是威風極了呢,嚇得人家一驚一顫的,倒是一點書生氣都沒呢,恐怕過幾年就能上戰場驍勇殺敵了呢。”說罷便哈哈大笑起來。
“美則美矣,僅此而已。雖然比那個頭上插一堆亂七八糟的簪子要好。武將被打壓,女子嬌縱,沒什麼好看的。”達賴看了一眼淡淡說道。
史玉環,將軍之女,雖比不上婧皖的傾國傾城,也不及洛小姐的幽蘭之貌,但身姿妖嬈,可引三分目光。眉宇間淩厲,不好相處。不過也不必相處。
“幾日不見,史小姐倒是愈發的能說道了,想必這幾日定是在家溫習四書五經,沒有耍那刀槍棍劍了。”她恰飯好處的微笑令事態繼續惡化了。史小姐冷哼了一聲,甩了下衣袖。
達賴輕輕笑:“看來要來當老大的動手了。”我同意。
對夏冬春說道:“你這個二品官家小姐打不了的人,本小姐替你收拾。”然後是把巴掌扇向婧皖。再然後是一言不發的倉若竟出手了,將那位史小姐觸不及防地重重摔在了地上,倉若拉了一把婧皖,眼神掃過眾人,他一改往態的浪蕩模樣,眼神中閃著點點的微光,像是來自神的一抹流光,聖潔又堅定到不可侵犯,月光灑在他的側臉,英俊到至極。
她以為自己無人阻擋,此時此刻被嚇得丟了膽子。我不留痕跡地輕笑,要是她們知道麵前這位她們針對的女子是大宣王朝唯一的、也是最受寵愛的公主該作何感想。我注意到婧皖此時也愣了下,看來他們倆的關係要進一步了。反而那個史小姐一個勁地道歉,示好。
“呐,有意思了。”達賴玩笑著。不過這場鬧劇也真夠無聊的,一群小孩子的玩意。而看到現在也該結束了。
我斜了斜頭,對倉若淡淡說了句不著邊際的話,“小白龍該吃草了。”幽幽閃身走去。
喇嘛跟上了我。
達賴說這小家夥還回頭看了她們幾眼。
後我們各自分別,我有些困倦了,身影在林間閃現,回到石屋看了一眼睡意正濃的流螢,便睡下了。
想必今晚有很多人難眠了。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