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皇宮名為“阿房”,縱橫二十餘裏,內有亭台樓閣無數,真山真水亦在其中,乃是太祖時候就建成的,前後耗時二十七年才全部完工,比之另一個世界中的“兄弟”也是不差,後來雖小有增建、修葺,但是主體建築都是古物。倒不是因為這邊的建築學更發達或者封建社會對古物的保護更到位,實在是耐不住人家開掛了,工家種種神通足以保證其作品曆經千年而不朽。
秦國尚黑,阿房宮外牆便是純黑色石磚,宮牆高大肅穆,說是皇宮其實更像是軍營或者牢籠,這卻是太祖皇帝設計的,為的便是告誡後世子孫莫要忘了自己這皇位是用千萬將士的血肉換來的,而皇帝的寶座也不隻是權-利,同樣也是約束。
從李府到皇宮,坐車要一炷香的時辰,而秦國早朝大約七點就開始了,是以每天早上李慕白兩兄弟早早起床用膳,天不亮就得出門。這其實還算是好的,有些住的遠一些的大臣大半夜就要上車,到了車上再繼續睡,吃喝以及生活需求大都在車上解決,於是這些車全部體型寬大且長,除了鹹陽城內的大道以外哪也走不了。
這裏拉車的動物可不是馬匹,一是秦國沒那麼多馬,二是普通的馬也拉不動這麼重的車。秦國官員所用大都是牛車,為了分出等級,太祖規定三品以下官員所用牛車可以用四頭牛,三品六頭,二品八頭,一品大員不用牛,可以用八匹馬。牛馬可以少,但不許超出規定。
李慕白是戶部尚書,官居二品,但是他有少保銜,從一品,是以如果願意,他是可以用馬車的,不過李知白還隻是三品的侍郎,沒資格乘坐馬車,加上距離皇宮其實不算太遠,車廂並不笨重,使用六乘的牛車就可以了。
一路上可以看見許多寬大的車廂,輪子都被擋住了,看上去就好像懸空的一樣。各人的牛車都有標識,遇見關係好的少不得要打個招呼,有矛盾的也要表示一下,距離皇宮已經不遠,這時候可沒有官員還在睡覺,得趕緊整理衣著才是。李慕白官至尚書,地位崇高,一路上不論哪位大人都要出來拱手問候一聲。
快至皇宮,有三輛馬車已經到了廣場上,遠遠可見三位男子站在宮門前等候。
“雲升你注意看,左邊那位長者就是跟你說過的孔祥熙大人,亦是為叔的老師。中間的中年人姓劉,官至太傅,乃是名家傳人。右邊那位有些禿頂的矮胖男子是西門大人,職位太保,是位墨者劍客。”
“西門大人?劍客?看體型不像啊!”
“別亂說話!西門劍客乃是我秦國劍法最強者之一,西門吹雪這個名字放在任何一處地方都是響當當的大人物!”
“……好名字,果然是天生的劍客,二叔你繼續。”
“三位大人雖然在政見上有些矛盾,但是私交不錯,你一會兒記得都要行禮。雖然我更希望你入儒門,但是如果你喜歡,還是可以自己選擇將來到底要走哪條路。名家神通也是不弱,墨者劍客所習劍術更是威力無窮,比之道門號稱一劍破萬法的劍修分毫不差,加上機關造物神奇,也是不錯的出路。”
不說十分熟悉與出名的儒家和墨家,名家神通在白雲升看來最是神異,據傳秦國太祖還在打天下的時候,身邊一位名家大能以“合同異”的神通將隨處可見的巨石變成了足夠三十萬大軍食用的糧食,又以“離堅白”之術化敵軍守衛的城牆為飽經風霜的沙礫,大敗敵軍,為秦國立下了汗馬功勞,但是可惜此後不久其就因為威脅太大被暗殺了。
來皇宮的隻有李慕白、李知白兩兄弟,以及白雲升、二當家和莫輕羽,因為是要見皇帝,所以小猴子被留在了李府,被幾個小孩子拿來當寶貝玩耍。
幾人來到三位級別最高的大人麵前。孔祥熙白發蒼蒼,但是麵色很是紅潤,臉圓圓的,整個人生的白白胖胖,嘴上掛著和善的笑容,像商人更多過學者,但是在白雲升眼中,麵前的和善老人就好像一支火炬,散發著灼熱而又溫暖的氣息。
(這大概就是儒家的浩然正氣吧?)
劉太傅看上去四十歲左右,麵龐削瘦眼睛狹長但是不顯陰厲,鼻子很堅挺,就好像中西混血兒一樣,氣息變幻不定,似乎隨時能夠變成其他什麼東西。
西門劍客最是熱情,一上來就跟李慕白噓寒問暖,但是白雲升注意到了一點,他似乎三句話不離李府的各位小姐。
“學生見過老師,見過太傅、太保。”
“好,好,這就是雲升?果然是一表人才,君子如玉,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