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我家孔聖走出此界,你們這些隻能被困在一處的野道士如何能與聖人相提並論!”
“你真當我不敢殺你?”
“那你為何不來試試?”
錦衣道士怒色上湧,隨即又平息下去。
“少年你還不曾說出你的選擇,你可願意隨我去修道?”
白雲升沒有直接回答,轉頭看了看四周的大臣們,尤其是自家的兩位叔叔,見他們不曾做出任何符合儒家與法家道義的行為,心中感到一股莫名的惆悵。
(沒有千年的王朝,隻有千年的世家,仆大欺主,妖道亂政,難怪秦國氣運長龍衰敗,倒是那一線生機不知在何處。不過既然生機尚存,而且看那皇帝挺可憐的,那就還是跟著皇帝走吧。)
“不知道長如何稱呼?仙鄉何處?”
道士一聽,臉上的笑意越發濃厚了。
“貧道長空,師從百靈山天裂穀金丹真人無殤,少年你能夠拜在貧道門下那是你的榮幸。”
“不知長空道長可是靈官?”
“靈官?不是。”
“可是國師?”
“不是,你想要說什麼?”長空道士有些不耐煩,眉頭一皺,頗有些不悅地說,“既然你拜入貧道門下,無關修行之事就不要多想了。”
“百靈山可是秦國國教?”
“百靈山可不是國教,我儒門才是!”
一旁孔祥熙看出味兒來了,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
(既然不是去當道士,那自然是要當儒生了!如此甚好!)
“道長既不是靈官,又非國師,百靈山更加不是國教,你這道士居然敢出現在朝堂,甚至還想把持朝政,可真是夠大膽的,不怕人道氣運反噬嗎?到時候魂飛魄散,不入輪回,道長莫要自誤啊!”
長空道士麵上一驚,脫口而出:“你!你這小子從何處聽來這些?我道門神通豈是你所能想象的,還不快快閉嘴,當心禍從口出!”
“你敢如何?你當沒人知道朝廷官員有一國氣運護體,修士若膽敢傷害諸位大臣便是以一人之力與一國相抗衡,到時仍舊是一個身死道消的下場!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不知道此事,但也不是有人逼迫或者不得已而為之,那麼就是你因為利欲熏心,加之心存僥幸,所以才做出這許多齷齪之事。是了,看你的年紀也不小了,師從金丹真人卻還在凡塵中打滾,想必是你修行天賦不行或者不夠努力,貪戀紅塵富貴,隻想搏一個一生富貴,所以才哄騙、威脅諸位大臣做你的傀儡。此時你還不快束手就擒,難道真不怕天子之怒嗎?”
白雲升每說一句就上前一步,語氣越發嚴厲,好像長輩斥責晚輩一般。
“小子你找死!”
長空說完,手中法決一掐,從袖口裏飛出一柄玉質小劍,直直射向白雲升。
(老夫不敢殺朝廷官員,難道還不能殺了你嗎?)
白雲升不閃不避,右手伸出,抓向飛劍。
“吱吱~”
好似金鐵互相摩擦一般,刺耳的噪聲從手掌和飛劍隻見發出,點點火星飛濺,然後在眾人眼前,那象征著仙家神通的飛劍就從中間斷裂,掉落地上。
“噗!~”
長空道人一口鮮血噴出,滿臉的不可置信,然而不等他說出什麼,一道白影就掠到他麵前,一隻好似白玉做成的手就在其恐懼的眼神中迅速放大,覆蓋了整個視線。
靜,一片寂靜,就連秦君和諸位大臣那打鼓似的心跳聲都可以聽見,諸位大臣的目光都擊中在長空道人多了五個血洞的麵龐和白雲升依然白淨的手掌之上。
白雲升麵向秦君,緩步退到龍台下,躬身行禮。
“妖道長空禍亂朝堂,草民已為陛下鏟除,驚擾陛下,還望贖罪。”
“好!雲升你立下如此功勞,該當獎賞!我看區區一個【破陣營】校尉還不夠,就算是整個【破陣營】也不足以抵消你的功績,不若任職執金吾,巡視京師……”
秦君還未說話,一旁孔祥熙就在那裏大聲吹鼓起來,然而不等他說完,白雲升便打斷了他的話。
“大人是儒家人?為何我隻見雜家權術,全無浩然之氣?”白雲升神色淡然,不見笑容,也沒有惡相,轉頭繼續看向高台上的老人“陛下乃秦國之君,有國運護體,不懼外道邪魔,即便王上身為凡人不知,有傳承的諸子百家子弟也是應當知道的,孔祥熙知情不報,以至陛下受辱,主憂臣辱,主辱臣死,請陛下判孔祥熙死罪,斬立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