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書忽然半眸微張,看著那一閃而逝的墨發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度,陷入了沉思。
“司寰”安陽淩雲一踏出大殿便急切的傳喚,隻見空氣微不可查的波動了一下,一身黑衣流光環繞的冷血男人便貴在安陽淩雲的身後。司寰作為墨皇五百暗衛中最強大的首領,很是訝異的感受著皇上身上許久沒有散發出的和煦。
“司寰,將風斬國三殿下送回緋煙殿”四環半跪著頷首,迅速轉身閃去,突然後空一個物品已淩厲之勢劈開空氣向他襲來,司寰果斷出手卻覺手中一片溫和。
“這是?療傷聖藥冰肌蓮,皇上——”
“快去,將此要交給三殿下,要他好生照料自己。”話落,安陽淩雲已經朝遠方走去。
須臾,安陽淩雲站在皇宮的最高處擬硯台,看著遠遠走來的那個清冷男子,一襲白衣在洛子書悠然漫步間隨風飄動。確為龍章鳳姿,天質自然。倏然,安陽淩雲眼睛一黯,馮某微米盯著洛子書那依舊流血的手,“為什麼——”尊貴沉黯之氣瞬間彌漫開來,恍惚間似乎又回到了5年前他們初見時。
那是的安陽淩雲已然是墨國尊貴的太子殿下,在風斬國與祁國聯手仍輸給墨國之後,墨國皇帝要求兩國獻上自己的誠意或送一個皇子作為質子。本來兩國都傾向於第一個,想用錢財免災,但風斬國三皇子洛子書卻主動請求如墨國,安陽淩雲受命迎接洛子書。
於是乎在風波亭安陽淩雲第一次見到那個冰肌玉骨,風儀無雙的男子。洛子書行走間是漫步雲端,步步生蓮。雙瞳剪水,眉目如畫,卻又有一番肆意清冷。安陽淩雲初見便覺一眼萬年,命運的羈絆似絲線卻隻將他一人纏繞,剪不斷亦不想剪斷。
出神間,洛子書已經從他下方長廊走過,身後司寰恭敬地跟著,手中還捧著療傷聖藥。安陽淩雲勉強壓下心中的衝動,眼中突然迸發出亮眼的光彩,輕聲呢喃“子書,你是我的,無論怎樣留下你都好——”
洛子書眼波微凝,忽略身後的視線,徑直向緋煙殿走去。穿過大殿進入內室,洛子書便散漫的側臥於貴妃榻上。
“三皇子,這是吾皇命令臣交給您的東西。”隨即雙手奉上冰肌蓮。
“流沁,收下。”洛子書平淡的道。
侍立於洛子書身後的兩個侍女中的一個移步輕出,雙手接過又立於原位。待司寰退出去後,流沁忽然沉眉,眼神中有冷冽的寒意,使得原本柔弱的容顏也帶了幾分強勢。“主子,墨皇又將您囚禁,還弄傷了您嗎?”
另一侍女瑤光忽然下跪,沉聲道“主子,是屬下無能,貪狼、天權殿主不在,竟讓您受此難——”
洛子書玉手輕抬,製止了兩個人的自責,溫和地說“無大礙,貪狼、天權的絕殺殿需要擴大勢力。另外,傳令下去,讓廉貞和開陽將瓊林殿和異風閣的一部分勢力轉移到墨國來。”
話落卻是一室寂靜,洛子書抬眸便見兩個人泫然欲泣的臉。“哎,你們的主子我的手還流血呢,不管嗎?”
“啊?”兩人抬頭看著洛子書那柔和的眸光,一下子便忙亂開來。
流沁打開手中的那瓶藥,訝異之色一閃而過,沒想到墨皇竟然送主子如此珍貴的藥。流沁邊輕柔的塗抹邊問“主子,您不走了嗎?為什麼要將瓊林殿和異鳳閣從風斬國分派勢力呢?”
洛子書盯著那手腕上泛著瑩瑩乳白的藥膏眼眸逐漸迷蒙,半晌才道“在墨國多年,他從不曾限製我的自由,對你們也諸多縱容。他上位才兩年,我已答應幫他坐穩江山,需要瓊林殿的財力和異風閣的情報,這是我欠他的——”
說完沉眸睡去,似乎又回到了那場記憶深處的大火。瑤光和流沁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驚異之色,因為沒有人比她們更知道主子歸國的急切與埋藏心底的恨意。
“哎”兩人歎息一聲,為洛子書包紮好後緩緩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