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場的演武台上,眾大臣都在笑意宴宴地共飲,最前方的主位上安陽淩雲眼底霧靄沉沉,盯著洛子宇說道:“風斬國有意將公主送入墨國皇宮,隻是為何不見公主呢?”
洛子宇還未答話,下方官員已跪倒半數,為首的魏遠山以頭搶地:“陛下,先皇將陛下托付於臣等,眼見陛下登基三年卻無一息子嗣,現下眼見第一位妃子將由異國公主擔當,臣等心痛啊!望陛下在今日先遴選郢都貴女,再迎風斬國公主入宮。”
洛子書看著魏、蘇二人和洛子宇之間的貓膩,眼眸漸漸變冷。安陽淩雲沒想到事情如此突然,眼中映著那抹邪肆冰冷的身影心中泛起一絲歡欣陣陣疼痛。洛子書下首的殷諾蹙眉問道:“君衍,此事如何解?”國師仍舊一派溫和笑意,看著那些跪在下方的臣子戲謔道:“這次太突然了,隻能看天意吧!不過那些人想往宮裏安插人想瘋了,也不怕陛下玩死他們的女兒,我給陛下獻一個女子攪了這場‘相親宴’,你也獻一個。”
殷諾睨著君衍,忍下一聲暗笑,有些期待一會的局麵,抬手叫來身後的侍從吩咐一番。君衍與墨皇視線一觸後撤開,朗聲道:“既如此,便請第一個貴女進來吧,也讓我們看看是何人讓魏大人如此看重。”安陽淩雲看懂了君衍的意思,便悠然地飲酒,不再言語。與洛子書同席的洛天溪眼中泛著冷意,轉過頭欲言又止,輕聲叫道:“哥哥……”洛子書在桌案下執起妹妹的手,安撫著。
殷若在眾人的視線中登上演武台,緩緩走進。魏遠山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怎麼回事?看著隨後登台的魏歡才鬆了一口氣。君衍盯著前方女子那純淨的容顏,一貫的溫和被打破,雙手與殷諾在桌案下博弈。魏歡看著上方狂肆俊美的男子心中歡喜,瞥了一眼身旁的女子輕蔑的神色一閃而過。
魏歡妖嬈地行禮道:“魏家幺女見過皇帝陛下。”殷若也隨之行禮:“殷若見過皇帝哥哥,殷若喜歡玉觴哥哥,多謝皇帝哥哥成全。”說著在眾人風中淩亂時走到洛子書身旁,眼含情意垂眸看著洛子書。墨皇的氣壓不負重望的低了一分,仍舊不開口,隻是時不時看一眼洛子書那邊的情景。魏歡已被震得開不了口,隻在心底冷哼虧你識相。君衍眼底閃過一抹傷痛,閉嘴不言。
洛子書眼含笑意地轉頭看著殷若,開口道:“殷若郡主能幫我帶天溪公主出去看一下墨國風情嗎?”隻一句話便讓殷若乖乖離開,眾大臣不禁對丞相的桃花緣另眼相看,也對逼迫皇帝選妃存了一絲愧疚懼怕之情。
墨倩甫一走進皇家獵場,便被一個侍從攔下,聽著侍從的話不禁眼角狂抽,她是待選的皇妃?苦笑著瞄了一眼身上的戎裝,難道郢都的貴女都上戰場打仗去了嗎?
魏歡說了許久也不見皇帝應答,正在思索間,隻聞眾人吸氣的聲音,轉頭看去。一個女子快步走來,不帶朱釵卻束冠,一身藍色金絲軟甲顯示她武將的身份,容貌清秀眼神卻淩厲堅毅。墨倩行至禦前單膝跪地抱拳道:“墨家純鈞拜見陛下,今日奉命回京述職。”
一陣寂靜之後,眾臣嘩然,兩旁的他國使者也都盯著這位名動天下的女將軍。墨倩抬頭看了一眼不言的皇帝,心下呐喊真年輕啊,隻怕比她還年輕!墨皇為做戲施壓於那些大臣隻得壓下眼中的讚賞,開口恩典:“將軍辛苦了,請起吧!”
墨倩踟躕著不肯起身,試探地問:“額,陛下在選妃?臣老…。不是,老臣早已過了佳齡,不堪為妃吧!”安陽淩雲周身的氣壓又低了一分,眾大臣更加緊張,不時瞥著前方跪著的魏、蘇二人。殷諾注視著墨倩那無奈為難的神色強壓下口中的笑聲,正在博弈的雙手無意識停下,被君衍死死壓製,痛得微微蹙眉。
滿殿寂靜使唯有洛子書低低笑出聲來:“將軍雖身著戎裝,看著卻也不過二八年華,卻不知何出此言?”墨倩抬頭看著說話的男子略一思索,紅衣、額間晶淚、容顏如玉,這應該就是丞相吧。如此年輕的丞相!再扭頭看看丞相下首的國師與世子,墨倩頓時眼角狂抽,這滿殿的男子不會都比自己小吧!
殷諾見那女子一直盯著丞相一個男子看,心中升起連自己也不知道的幾分澀意。安陽淩雲眼神一寒悠然道:“將軍是不可答還是不想答?”
墨倩瀟灑道:“這無甚不可說,純鈞現年二十有二,而且不知琴棋書畫為何物,陛下萬萬不可讓純鈞為妃。”說完看著上方君主那不可測的神色心頭打鼓,便又轉頭看向身旁的女子問道:“不知姑娘為哪家貴女?必是精通那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