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知道無果,可還是派了兩隊人南下,隻是結果已經顯而易見。
連落房裏就沒離開過人,就是怕她做傻事,從她醒來她就沒說過一句話,也沒再流淚。身邊人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不吃不喝,也不哭,周家人輪番守著,連家那邊也經常來人。醒來幾天了,一直打著營養針,不讓任何人碰她和兒子,自己抱著。
周躍這幾天也出奇的不哭不鬧,直喊餓,喊得周母那眼淚跟著嘩啦嘩啦的滾,這都作的什麼孽啊?
病房裏安靜下來,前後五分鍾不到,周母再回去連落就不見了,周躍也不見了。周母手裏的東西‘哐’地一聲砸在地上,跌跌撞撞的全院找,又打電話給家裏。
周家人才輪流的,這才回家就出了這樣的事二話沒說又跑回去。老四直接報警了,全城都翻了個遍,所有人都在,就連連二婆家齊家都全部出動到處找。
海邊。
連落連夜抱著周躍到了這裏,她想去南海等的,可去不了。一直坐在沙灘上雙眼無神的望著海平麵,總覺得他會在下一刻就出現。
從早到晚,又到天明,海灘邊做生意的人昨天就看見個女人抱著孩子坐在沙灘上,今天來這麼早那女人還在。就跟身邊老婆猜著,那女人是不是精神受了什麼刺激,讓老婆多留意著點,可別想不開做了什麼傻事。
做生意的女人也朝海灘上看去,都是當母親的,看著確實可憐啊。點點頭,邊整理著攤上的小玩意。不是節假日,來海灘邊玩的孩子不多,所以生意也不是很好,可為了生計,還是得出來擺攤啊。
連落本來以為自己很能幹,她一定能等到周湛三回來,可等了一天了,算算時間他已經走了整整兩周,就從來沒有離開她這麼久過。
她等不下去了,望著寬闊的平靜的海麵,眼裏一片空洞。
站起身來,抱著周躍,用臉頰緊緊貼著兒子冰涼的小臉。親著兒子的額頭說:“躍躍,我們去找爸爸好嗎?”
周躍可能是餓了,渾身冰涼冰涼的,小手揉揉眼睛,雙手抱著他媽媽的脖子,沒出聲。連落笑了,淒美而悲涼:“我們去找爸爸。”
然後一步一步朝海裏走去,她說,“三哥哥,你不回來,那我帶著兒子來找你好不好?”
深秋的天灰蒙灰蒙的,連跟著人的心情都被蒙了一層灰布似地,看不到陽光。冰涼的水刺痛了脆弱的皮膚,連落絲毫沒感覺到冷。仿佛已經看到冰涼的水中,周湛三朝她伸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