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輕寒因飛雨,花香月色自近人。
天空飄落著稀疏的點點雨滴,輕輕地打落在枝頭上,又激起白露的顫抖,最後落在了暗黑色的枯葉上。初春,人們等待著楊柳的新芽,還有花草的複蘇。沒過兩天,桃花開了,枝頭綠了。清新的嫩葉夾雜著濃鬱的花香,順著東風鋪麵而來。哦,這裏麵還有雨後的濕氣,完全充斥著在屋裏。
天一酒樓又忙碌了一天,每天來這裏的人可不少,有點還是鎮上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二狗看那些‘大人物’確實是臉大耳肥的,算得上‘大人物’這個稱號。不過那些中也有一些小臉的,漂亮的如天上的仙女一樣,讓他完全忘記了自己還是酒樓裏的小廝。讓他印象最深的就是兵器世家冷家的冷傲雪,大多數人聽到她的名字以為她是不可近人的女子。但事實上完全相反,她有著調皮的性格,還有著古靈精怪的心思。每次過來吃飯都有不少的顧客倒黴,別人坐下去的時候,突然凳子腿斷了,或者是凳子上插了一根鋼針。嚇得人都不敢坐在他的附近,周圍是一片死寂,壓抑得不行。
二狗思索這白天發生的事,看著窗台上的燭火,右手拖著下巴,竟然癡癡地笑了起來。不過看他穿得破破爛爛,房間也是在倉庫裏搭了一張床,十分簡陋。就知道二狗在這裏過得並不怎麼好。
燈火微微在房間裏閃爍,這裏擺放著各種各樣的雜物,瓶瓶罐罐的各種各樣,甚至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雕像,看上去十分瘮人。窗戶似乎有些不嚴實,清風吹進來讓火苗飄來飄去。二狗伸手一擋才讓火苗穩定下來。
突然二狗感覺冷了起來,從床頭上抄起一件破舊的棉衣,嚴嚴實實地裹在身上。其實二狗也覺得奇怪,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身體都會感覺發冷,像是在雨露中一般。
其實他哪裏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事,如果說隨便來一個修仙者都會感覺其中的異常。靈氣不斷地彙聚在他的身體,然後又不斷地流失,最後流向了一個紫金色的葫蘆裏。而這靈氣十分清澈,猶如滿天銀河一樣,不時地還夾雜著閃爍的星點。
二狗心裏大喊倒黴,今天冷傲雪使用暗器時,自己不小心挨了一下,可能上麵有毒。冷家一直和天一門有過節,而這酒樓恰好又是天一門的產業,自然那丫頭片子就跑路了。不過白天有個家夥更加倒黴,聽說是天一門外門的弟子,煉氣期的修為。他一身的肌肉,感覺十分厲害的樣子,但最後敗在了一個小丫頭的手上。說實在的,這用毒的功夫還不是一般人能學的。
二狗蜷縮在床頭,也怪自己不會武功,不然也可以躲開暗器,不近那丫頭才十六七歲,比自己都還小一兩歲,那麼年輕,功夫並不高。再想想自己的身世,小的時候被父母遺棄在街上,每天過著與狗搶食的生活。
十年前,趙掌櫃將自己撿了回來,以後白天給客人端茶送水,晚上就睡著倉庫順便守著一些不值錢的東西。趙掌櫃也給自己取名叫二狗,大概是要忠誠的意思吧。
毒素不斷地侵蝕著身體,手腳已經開始發冷。以前如果說感冒發高燒,第二天都會神奇地好起來,想必這次恐怕不行了,死對自己來說也沒有那麼可怕。
“唉,這小子都快沒命了,看你幫了老夫不少忙的份上,救你一次。”這時房間裏那紫金葫蘆突然光芒大作,先是紅色的彩霞,慢慢變成金色的光芒。最後出現一個人影,看模樣像個嬰兒,不過也就拳頭那麼大小,十分可人,說起話來也是很稚嫩。
那嬰兒從櫃子上跳下,站在床頭二狗的腦袋旁邊,感覺像是肚子裏三月的胎兒早產一樣,更加地嬌小。
“嗯,原來是中毒了,還好不是厲害的毒,也就是一般是天蠶寒毒,放了血大補一下就好。想不到我五行陣仙玄真子,還有給凡人治病的機會。”嬰兒隨口說道。
“也是你小子運氣好,是個天靈體,可以不用運轉功法就可以聚攏靈氣,老夫也算是撿到寶了。嘿嘿...”嬰兒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二狗慢慢轉醒,看著熟悉的房間心裏依舊恐懼,如果死了就太劃不來了,畢竟自己還沒有結婚,外麵還有好多漂亮的女子。
“喂,你醒了就別躺在床上了,起來走兩步,把餘毒排出來。”
二狗被莫名其妙嬰兒的聲音嚇了一跳,汗毛炸起大喊著撞鬼了。看他瑟瑟發抖蹲在床腳,被子也踢開了,一副狼狽模樣就覺得好笑。
“什麼鬼不鬼的,老夫可是修仙的仙人,小子...你算是走運了。”玄真子沒好氣地說道。
二狗假裝鎮定,慢慢拿開手掌有些害怕地看著床邊的拳頭大小嬰兒的小人。看上去像一塊晶瑩剔透的璞玉,橙黃色的皮膚被肚兜遮擋了不少,不過還是不難看出這是一個男嬰兒。再看到那天真無邪的臉龐,也確實很難和鬼怪聯係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