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陽順著西南方向一路前去,說來也奇怪。在茶鋪的時候,也看見那三人往這個方向走了,怎麼不見了人影,難道已經剛到了山門前。
要說這百薈門卻有一段故事,這還得從千年以前說起。青藤毓洲中合歡派似乎勢力龐大,麾下有不少的小門派,其中就有百薈門。其實百薈門在千年前也不算弱小的門派,但是門中青黃不接,一直受到合歡派的壓製,每年還有進貢數十名女修士。
不過這對女修士來說不算什麼壞事,特別是那對那些靈根不純,資質平庸的人來說,更加有利。合歡派似乎有一種功法,可以男女雙修,共同提升境界,但最多也就在築基後期以後,便無法在提升,也就是說,合歡派將女修士當做爐頂,最後置之不理,任其消亡。
即使如此許多女修士也有願意去的,有的是為了報仇、有的是為了報怨,反正也不是懷揣著正常的心態。
這時道路開始崎嶇起來,原來是到了山中,每走一段路都越發困難起來。而這百薈門也是奇怪,每次招人入門的時候,隻要到了山門前,都會將他收入門中,讓人甚是羨慕。
不過這還是讓苟陽發現了問題,原來是他每前進一步,都會有少許的靈力流失,就像水缸裏的水一樣,雖說有但也在一點點減少。
苟陽減緩腳步仔細觀察,發現靈力流失原來是這路上的石頭在作怪,每前進一點就會有另一塊石頭吸食自己的靈力。不過還好自己是天靈體,對於靈力不足的事,很快就會恢複過來。
苟陽又走了一會兒,便沒有了那些怪石頭,不過自己卻到了簡江邊。這江邊風景宜人,林子的小鳥清脆地啼叫著,聽著人舒服極了。
這時苟陽看見江邊來了一個擺渡人,慢慢地停在岸邊。看他頭上戴著箬笠,身穿麻布粗衣,留著灰白胡須的山間漁夫的模樣。“船家,你這時等誰啊,又往哪裏去?”
好巧不巧,這時玄真子的聲音在腦中響起,想必是他休息夠了。“小子,這人是金丹修士,小心說話。”
苟陽一聽,頓時驚訝起來,沒想到還能在這偏僻的河邊遇見金丹期的修士,不過在看看遠處的百薈門也就釋然了。
那船夫低頭看著水麵,似乎在獨自思考什麼,也不理人。
苟陽看他這副模樣,心裏知道大多高人都是性格怪異,不是那麼好相處的。玄真子也出言說道:“這人卡在了瓶頸,八成是長年在深山中獨自修行,造成思想結症,如果出去凡間走動一番,看看人情世故,說不定對他有幫助。”
而此時聽了玄真子的話,苟陽心裏大為驚奇,沒想到他還有望聞問切的本事。苟陽行禮道:“老先生,小子我就路過此地,從凡塵俗世中來,不懂什麼本事。不過我常聽人說,天地存心,萬物通靈。這山中有如此宜人風景,但山外又有繁華世故。”
那擺渡的漁夫抬頭一看,雖說麵上毫無動靜,但心中已經是大為震驚,沒想到這後輩年紀輕輕便見識非凡,懂得脫離世間困擾,難得難得!
“我從山中來,便往山中去。你是來找百薈門的吧?”漁夫隨口說道。
苟陽心中頓時高興起來,連忙說是,但心中疑惑,金丹期修士怎麼會在這地方,便問道:“老先生,你是那百薈門的人嗎?”
而漁夫緘默不言,興許是默認了苟陽的說法,手裏拿著魚竿捏了捏,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隻見他起身站定說道:“上船吧,我知道有一條捷徑,不像前山這裏麻煩。”
苟陽聽他這麼說,心裏十分忐忑,害怕他害了自己。而且經常聽說書先生說,江湖暗潮洶湧,刀光劍影防不勝防。玄真子這時說道:“上船吧,這人不會害你,如果動手的話,你早就灰飛煙滅了。”
苟陽知道避無可避,道了一聲謝後便上了船。這船也很奇怪,剛剛站上去便無風而動,直接往山澗中劃去,像是某種法寶一樣。
在河道中行走比在岸上行走要快得許多,即使是逆流而上也沒有半點晦澀。在這山中蒼煙含翠,鬱鬱蔥蔥猶如人間仙境一般,不是地還有兩隻飛鳥略過,白得似天上的仙鳥一般。
“那是丹頂鶴,喜歡在淺灘休息,平時也會讓人過來查看,不過老夫每次路過時也會照看。”漁夫饒有興致地說道。
苟陽說道:“老先生也是好雅興,不知道這仙鶴有什麼用途。”
這船家也是哈哈一笑,畢竟大多數修行之人都知道仙鶴的作用,一般都是乘鶴而飛,可以說是豢養的靈獸。如今被這愣頭小子一問,倒也想起了自己當年來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