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把爺爺拽進屋裏,問了他很多問題,爺爺的腦子笨,轉不過來,隻好一五一十的回答了他所知道的,可是雖然他說的是實話,但是公安如何能夠相信呢?
“怎麼可能一個死了七天的人,在昨天把房子租給你?”公安拍了一下桌子,激起一片灰塵,他繼續冷冰冰的說道:“楊老三,你給我老實交代,到底怎麼一回事!你還敢撒謊說她昨天在你門口吃東西!你嘴怎麼那麼大,牛皮都能吹上天!”
“我——我說的是真滴呀!”爺爺著急的解釋說,他怕公安把他當成殺人犯。
“閉嘴!我看你就像個殺人犯!”公安說道。
爺爺正著急的滿腦子是汗,突然靈光一閃,把身上的幾塊大洋都掏了出來,遞給了公安。
那公安見到這麼多大洋,立刻眼光發直,隨即伸手將大洋藏進懷裏,輕輕咳了一聲:“咳!我看你還算老實,應該不是你做的,不過以後你給我小心著點。”
“是!是!我知道了。”爺爺點頭哈腰,一副極度諂媚的樣子。
隨後公安帶著已經發臭的屍體走了,看熱鬧的鄰居也感覺到索然無味,漸漸的散開了。偌大的院子裏,隻剩下了爺爺一個人。
爺爺坐在屋子裏,他的屋子是一件很簡陋的平房,一副老舊的衣櫃靠在牆上,旁邊是一張破爛的桌子,上麵擺了一個印著紅色大花的鐵皮暖水壺,壺身被撞的坑坑窪窪。屋子裏一張火炕,由於是夏天,並沒有生爐子燒炕,隻是鋪著一張厚厚的花棉被,炕的一邊是火牆,燒起爐子的時候火牆裏麵走過煙,熱量會集中到那裏,所以冬天住起來取暖效果十分好。
炕的對麵就是一扇破舊的綠色木門,此刻正打開著,外麵的陽光照進來,形成幾道光柱,上麵的飄著清晰可見的灰塵。
“這下子真是不值當,一個錢沒掙到,反而還攤上了這個事!”爺爺懊惱的自言自語道。
如今兩手空空回到村裏,不被人笑話死!何況來到這大城市一次也不容易,如果現在回去的話,那自己就一輩子別想從那窮地方走出來了。
爺爺心想,反正已經交過一個月的房租,至少過幾天再走,把這房子錢睡回來再說!可是他又怕半夜的時候霞姐出來害人,於是兀自在那裏掙紮,到底是走還是留在這裏。
“出來就出來吧,反正是在我門前吃東西,她又不進來。”爺爺到最後如是的安慰自己說。一說到此處,他就在腦海裏想起了一個畫麵——漆黑的夜裏,沒有半點月光,霞姐一身的紅衣,端著一碗蛆蟲站在自己的門前,一口一口的往嘴裏麵送!而霞姐的眼睛充滿了怨毒,正直勾勾的看著裏麵睡覺的自己,雖然有一道門擋著,可是霞姐的眼睛仍然能看到門裏麵的情況!
爺爺想著想著把自己給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心說自己怎麼想法這麼詭異。於是又在炕頭上猶豫了很久,才決定繼續住在這裏。
天色已晚,爺爺不覺在炕上呆了一天,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看見天邊已經隱約出現了月亮。爺爺立刻起身,將自己屋子的木門關上,仔仔細細的檢查確實已經在裏麵鎖嚴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