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界最近風平浪靜了不少,但話說那狂徒回到妖族後,被那妖後靈姬給狠狠地罵了一頓。
“刺殺鬼王成功了嗎?”靈姬躺坐在鳳椅上,微眯著眼,眼神迷離。狂徒跪在靈姬榻下道:“屬下無能。”靈姬睜開眼,冷冷地盯著窗外的淩霄花,道:“果真是無能,沒用的廢物!”一揚手,狂徒直接摔落在冰宮的冰壁上,五髒俱碎。
狂徒掙紮著爬到靈姬榻下,說:“王後娘娘息怒,小的也並非辦事不力。”靈姬輕揚起嘴角,眼神中滿是孤傲:“那怎麼回來了?”狂徒低下頭道:“鬼王擺了木偶陣,木偶差點讓小的死在晨銘宮。”“哦?”靈姬冰冷的眼神望著狂徒:“你竟敢背叛本宮!”狂徒的臉上突然浮現出那一日從鬼王的晨銘宮逃出的笑容:“娘娘果然聰慧!”說完,使出暗器——血禺浮針。靈姬的婢女鴛鴦來不及護駕,竟使狂徒得逞。狂徒並沒有逃走,靜靜地伏在冰床下,身上所有的肉都化作雲煙,最後隻剩下一副骨架。
靈姬管不了那麼多,疼痛難忍,逐漸變成了原形——一隻九尾狐妖。鴛鴦驚訝得瞪大了眼睛,向後退去,失聲叫道:“來人呐!”
九尾狐妖從冰床上躥下,跳出了窗戶。
靈姬帶著滿身的血,直罵:“該死的賤人!”靈姬勉為其難地逃到了鬼界與妖界的交界處,一縱身,越到了鬼界。
此刻,鬼界正是午夜時間,靈姬勉強幻化成人形,拖著受傷的手臂,一瘸一拐地走在伶仃街上。
她正伺機找尋人,吸食血液。
突然身後一個人搭上了靈姬的肩膀,靈姬警覺地轉過身來。男子笑笑說:“怎麼?我,你也要殺。”“屬下不敢!”靈姬慌忙跪倒在地。男子背過身去說:“今晚你就住我那兒,免得在鬼界亂竄,被鬼王發現了,有你受的。”“是。”靈姬回答道。
隨後,跳進男子寬大的衣袖裏,耳畔隻聽見“呼呼”的風聲。
男子輕輕地跳下房頂,隨即換了一身衣服,將九尾狐靈姬藏在寒冰室內,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來到寢宮躺下。
靈姬躲在冰室中,不斷地舔著自己受傷的前爪,一大片的血印染了她白色純潔的絨毛,變成了火一樣的鮮紅色。
靈姬咬著牙,蜷縮成一團,盡量地遏製住自己的疼痛,她咬著自己的前爪,滿以為疼痛會減輕,卻是更加的一陣鑽心的疼痛席卷而來,最終昏過去了。
妖王殿內,妖王正在大發雷霆:“沒用的廢物!娘娘都看不好,明知道娘娘不會法術,若是被別人害了,你們這些奴才就跟著陪葬吧。”
鴛鴦低垂著頭,因為她知道靈姬最多受了點兒傷,但她恨不得靈姬滾出妖界,滾得越遠越好。這幾年來,靈姬每天都拿她但出氣筒,鴛鴦昨日被寒鞭鞭打的痕跡還是瘀紅色的。鴛鴦跪倒在地上,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妖王的眼睛鎖住鴛鴦不停扭捏的手指,走到鴛鴦的跟前,問道:“鴛鴦,你身為娘娘的貼身侍女,娘娘去了何處,你可知曉?”鴛鴦依舊低垂著頭,不敢言語。妖王怒火中燒:“你也這麼沒用。”眼看妖王那一掌就要揮下來了,鴛鴦咬咬牙,心想:反正早遲也都會死,我隻是靈姬的一個替死鬼,臨死之前不如重做回一次自己。“還不說嗎!”妖王責問道。
鴛鴦說:“妖王殿下,奴婢,奴婢昨日看見娘娘初施胭脂,去了鬼界!”妖王微微一皺眉:去鬼界做什麼?“行了,鴛鴦,你先退下吧,去鬼界把娘娘請回來。”“是。”鴛鴦支撐著手肘,站了起來。
剛離開妖王殿,鴛鴦便迅速飛到鬼界,直接去了鬼王的晨銘宮。一見鬼王,便俯首稱臣道:“鴛鴦見過鬼王陛下。”鬼王正在小憩,忽然聽到外麵有人叫喊,便讓護衛退下,放鴛鴦進來。
鬼王側臥在床榻上,身著著暗藍色水雲長裙,裙裾勾勒出飛龍轉鳳的錦繡圖案,發髻上的鳳冠綰不住清幽細膩的發絲,斜垂一縷環繞著天鵝般的脖頸。璉沐蘭亭禦茫簪斜插入鬢,藍瑛彩鏤花鈿不偏不倚,恰到好處地裝飾著鬼王光潔的額頭。鬼王輕搖著手中的欽月禦扇,汗水微濕了她臉上的胭脂。胭脂暈染開來,輕紗掩麵,絕代風華。
“什麼事啊?”鬼王輕啟唇道。鴛鴦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鬼王那美到令人窒息的臉,說:“鬼王陛下,我、我想要成為靈姬那樣的人。”她的聲音低了下來:“我想變成靈姬的模樣。”“哦?為什麼呢?”鬼王依舊側臥著,迷離的眼神在鴛鴦身上閃閃爍爍。鴛鴦捏著宮裙,說:“因為靈姬每天都把我當下人、出氣筒,我不服!”鬼王收回方才眼神的柔和,重新變得冰冷無比,勾了勾唇角道:“好一個‘我不服‘有骨氣。但是想要本王幫你,是要付出代價的。嗯哼?”鴛鴦的身子一抖:“鬼王想要什麼,鴛鴦不在乎。”
鬼王輕輕地一笑,領鴛鴦走進了煉浴池。“鬼王,這是——”鬼王不由分說,將鴛鴦推進了煉浴池。鴛鴦在煉浴池的熬磨中苦苦掙紮,鬼王卻冷漠地道一句:“明日,本王再來見你。”
說罷,走出了煉浴池,拉上了密室厚重的石門。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