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又說回來,若是找到那畫中那名女子,自然是萬事大吉,可是,若沒有找到呢?慕容玉毓心裏不由暗暗擔心,從這幾日的相處,他不難看出宣王霸道強勢的個性,這種人是不可能不記仇的!如今,慕容玉毓也隻是心裏暗暗祈禱,刑安能夠帶回好消息……
刑安不愧為禦前侍衛,做事情雷厲風行,不到一個時辰便快馬加鞭的返回皇宮,向慕容玉毓複命:“皇上,末將奉命前外城前十裏外,方圓二三裏內都打探過,並沒有一個叫顏家村的地方,而且小的也讓州府大人查過薄子,方圓五十裏內都沒有顏家村,不過……青陽江過去一百裏有個叫西鎮的地方,那裏倒是有個顏家村。”
“那還不趕緊派人去找……”慕容玉毓脫口而出。
“不必了……”一直沉默不語的崇政睿宸終於開口了,低沉沙嘎的嗓音,透著濃濃的不悅,他心裏清楚,就算東商皇派人去西鎮找,也隻了陡勞,因為那裏根本就不可能找到那名女子,這一切都隻不過是她信口胡編的話罷了。
慕容玉毓怔了怔,看著麵無表情,渾身散發出冰寒戾氣的宣王,他心裏確實有些發怵,不知道這件事情會不會為東商國帶來滅國之災。
“本王不打算等下去了,今日便回 璃國。”崇政睿宸淡淡道,深邃幽暗的眸底看不出任何情愫,讓人猜不透他心底的真實想法。
慕容玉毓心裏更是沒底了,他隻能小心翼翼的道:“宣王既然執意今日要回 璃,朕也不勉強,至於那畫中的女子,朕一定會派人繼續尋找,一有消息就立刻派人捎信去 璃國給宣王。”
對於慕容玉毓的這一番殷勤表白,崇政睿宸沒有作任何回應,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甚至在他的臉上,也看不到一絲波瀾,這一下讓東商皇帝慕容玉毓心裏更沒譜了。
崇政睿宸緩慢優雅的起身,就像一隻優雅的獵豹,岑冷性感的薄唇輕啟:“雪魄,我們走。”,接著便頭也不回的離去,隻留下心事重重的東商皇帝慕容玉毓,他怔愣在站在原地,好一會兒也回過神來,眉心緊蹙,十分不悅的對著一旁的桂公公道:“宣李大人進宮來見朕。”
“喳,奴才這就去。”桂公公跟著皇上這麼些年,他很清楚此刻皇上的心情肯定非常不爽,看來那李大夫也是凶多吉少。
果不其實,慕容玉毓沒差點一怒之下砍了李大人的腦袋,在李大人的再三保證下,慕容玉毓對他下了最後通諜,給他七日之限,若是不能找到那畫中女子,就要滿門抄斬。
滿門抄斬?李大人沒當場昏死過去,想他為朝廷效力幾十年,官居一品,隻因宣王的一幅畫,就差點掉了腦袋,現在更是危及全家老小上下幾百口,還有……一個即將過門的媳婦!
想到這兒,也不由的讓李大人想到了上官丞相,不管怎麼說,他們好歹也即將結為親家,他現在有難,上官丞相的大千金也脫不了幹係,上官丞相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去丞相府。”坐在轎輦中的李大人突然改變路線,他要去丞相府找上官雲,兩個人想辦法,總比一個人強。
深秋的太陽,曬在身上暖暖的,閬苑的庭院裏,窩在吊床裏上官清歌,一襲白色輕紗羅裙,遠遠望去,那層層疊疊的白色紗幔,好似一朵嬌嫩的白色睡蓮,巧奪天工。
睡得正香,突然警覺的聽見腳步聲,上官清歌半眯開美眸,咦!上官輕塵,他怎麼來了!
上官輕塵一襲精繡白色長袍,翩然而至,烏黑的發垂順飄逸,用一根絲滑綢帶隨意挽起,肌膚上隱隱流光四溢,如墨的瞳仁裏,閃動著璀璨如星的光芒,其形雅致,如一幅清香淡雅的水墨畫,繾綣瑰麗,無一不張揚著高貴與優雅。
他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玉樹臨風,溫文爾雅,如同手無縛雞之力的一介書生。
“大哥--”上官清歌慵懶的伸了個懶腰,窩成一團的嬌小身子,稍稍挪了挪,讓自己舒服的倚靠在吊床上,盈盈水眸望向來人。
上官輕塵稍稍怔了怔,隨之唇角勾起一抹溫柔笑意,隻是這笑容略顯生澀,麵對這個完全不同的妹妹,他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清歌,你……真的變了!”上官輕塵溫柔的輕笑道,他話裏的意思,恐怕也隻有他自己能夠讀懂。
上官清歌雲淡風輕,莞爾一笑,盯著上官輕塵的那張俊顏看了好一會兒,才道:“那大哥是喜歡以前的清歌,還是喜歡現在的清歌?清歌的頑疾痊愈了,似乎反倒讓大哥不習慣了……”
她的話令上官輕塵微微一怔,沒錯,他確實是很不習慣,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他似乎更喜歡那個傻傻的清歌,喜歡她一天到晚黏著自己,麵對這個全新的清歌,她清澈眸光裏的聰慧與睿智,令他望而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