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略施小計(1 / 2)

玉石堆砌的牆板,珍珠為簾幕,重簷雕梁,美奐絕倫,雪白的玉石牆壁上,那個諾大的 字分外的搶眼,鮮紅的色澤像極了血的顏色,檀木案幾上,巨大的鑲金蟠龍花燭,流下來的暗紅蠟油,更像是紅燭的眼淚,朦朧而凝固。

屋裏四處都垂著大紅的綢帶喜結,圓圓的桌台上,擺放著的一隻玉質酒壺和兩隻合巹杯,在室內這一片紅色的映襯下,出奇的醒目耀眼。

上官清歌不禁想,這宣王還真是奇怪,明明心裏不願娶她,可是卻偏偏一切都做得如此周全?而那個七皇子就更奇怪了,一看就知道是隻攔路虎,可是偏偏卻又離奇的放她過關!

給她們引路的丫環恭敬的行禮後,便退了出去,神色異樣,似乎有些慌張。

“等等--”上官清歌不疾不緩的清冷開口,攔下了那兩位丫環。

“王妃有何吩咐?”小丫環年紀不大,被上官清歌這樣一喚,看上去很緊張。

“宣王爺人呢?大喜的日子,難道不需要拜堂行禮嗎?”上官清歌淡淡的問,她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把這身壓了她十來天的鳳冠霞帔脫下來。

“呃……奴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王妃,奴婢才進府幾日,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那婢女微微顫顫的模樣,一看就知道什麼都問不出來。

“既然什麼都不知道,那你們就先去弄點吃的端進來吧,順便……讓人把本宮的陪嫁都送到這兒來,裏麵的東西,對於本宮來說都很重要,若是弄丟了一樣兒,你們誰也擔當不起。”上官清歌冷冷的吩咐道,既然她們什麼都不說,弄點吃的來也行呀,今日從響午到現在,她們主仆二人還滴水未盡呢!

“是,是……”婢女神色慌張的退了出去。

此時,屋裏就隻剩下上官清歌和香菱主仆二人,香菱眼神朝外偷睨了一下,才敢壓低嗓音低聲道:“小姐,您說宣王怎麼還不來?他……不會也想為難小姐你吧?”

“他若是真的不來,倒還好了。”上官清歌唇角勾起一抹壞壞笑意,聲音也能聽出狡黠。

香菱泄氣的望著自家主子,剛嫁過來就不被侍見,小姐以後的日子可就慘了,可是香菱也實在不明白,那個宣王找什麼畫卷中的女子嘛?她們家小姐有什麼不好,難道會比他畫裏的女子差?連麵也不見一次,就將人打入冷宮,這到底算什麼嘛!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悉悉碎碎的腳步聲,香菱頓時一個激靈,低喃一聲:“會不會是宣王來了?”,可是這腳步聲聽起來似乎有點雜亂無章,像是很多人似的。

“是本小姐的嫁妝,他們給抬過來了。”上官清歌悠閑的坐在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用的就是其中一隻合巹杯,隨後撩起紅紗,撥開珠簾,輕輕地啜了一小口,一股刺喉的辣味兒衝上頭頂,竟然是酒!!!

“怎麼了?小姐--”香菱察覺到小姐的異樣,緊張的連聲問道,直至聞到醇香的酒味兒,便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兒。

而就在這個時候,被上官清歌支出去準備食物的婢女已經轉回來了,當看見上官清歌動了桌上的合巹杯時,眸底劃過一抹驚詫之色,欲言又止,可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合巹杯,說起來還有講究,是夫妻行洞房禮前,喝交杯酒時用到的,若是夫妻二人中,隻有一人用了此杯,也就意味著不和,夫妻無法白頭偕老。

而此刻宣王妃的舉動,也讓這些丫環們暗暗捏了一把汗,她們甚至覺得,這合巹杯一說,還真是靈驗,看看這宣王妃還未進門,就屢屢遭挫,就連新婚夜,新娘倌也不曾露麵,可想而知,這位新嫁娘宣王妃的命運,已成定數。

“奴婢們就守在門外,王妃如果有何吩咐,盡管喚一聲就行了。”

上官清歌淡淡的應了聲,聽見那兩名丫環關門退出的聲音,此時飯菜的香味兒已經在房間裏彌散開來,香菱也忍不住的咽了咽喉嚨。

下一刻,上官清歌如釋重負的一把扯下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的鳳冠霞帔,長長的深吸幾口氣,懂得醫術的她相當清楚,如此重負荷的壓力會讓她短壽。

“小姐,你這是幹什麼?若是宣王突然來了,那可怎麼是好?這紅紗蓋頭是必須要他……”香菱見此急得不行,整張小臉都蹙成了一團。

“你覺得他今夜會來嗎?”上官清歌打斷香菱的話,雲淡風輕的反問一句,也頓時讓香菱應不上來,因為她也覺得,宣王今夜是不會來了。

輕裝上陣的上官清歌,看起來食欲大好,一點兒也沒有被拒婚的事情影響,之前盤起的發髻也被她拆了,滿頭的金釵珠飾通通取了個幹淨,烏黑的秀發隻是隨手在屋裏扯了一根紅綢帶係起,幾絲秀發淘氣的垂落雙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