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歌清冷的眸底劃過一抹異樣,在宮門遇見七皇子是她始料未及的,而崇政清嵐臉上的複雜神色,更是讓她心底不由的暗暗擔憂。
不過,上官清歌好歹也是經曆過風浪的人,在這樣的情形下,她依然能夠保持著麵色自若的淡然神情,即使是心裏慌慌的,臉上卻看不出任何端倪。
崇政清嵐看著棺木,眸光隻是稍稍的頓了一小會兒,眸光便再度落到上官清歌的身上,他這一次出宮遊曆,也正是為了散散心,這一切的起因都是為了眼前這位令他魂牽夢縈的皇嫂。
“七皇子這是外出回宮嗎?”上官清歌先開口了,意圖分散崇政清嵐的注意力,希望他不要再將視線回轉到那具棺木上。
崇政清嵐點點頭,鐫刻俊臉的表情僵硬生冷,似乎想刻意的將二人之間的距離疏遠開來,繼而輕夾馬腹,一聲輕‘駕’,揚起一陣輕塵,疾馳而去。
上官清歌在這一刻,心底也暗暗的鬆了一口氣,雖然小經波瀾,但是有驚無險,看著一旁麵色悲淒的赫連家族的人將棺木帶走,上官清歌才感覺身上的擔子真的輕了下來。
隻不過,才稍稍輕喘了一口氣,後麵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她去做,隻有做完那件後,整個把事情才算是真正的結束了……
就在赫連思霽的屍體運出宮的當天傍晚,未央宮的婢女剛去禦膳房端飯菜,回來的路上遠遠的看見未央宮的上空,盤旋著滾滾黑煙,可見火勢已經大得無法收拾了,嚇得她們瞬間丟了手中的餐盤,撒腿便朝未央宮跑來。
隻是火勢太凶猛了,她們二人也根本沒有辦法闖進去,隻得再返轉回去求援,未央宮處於皇宮內的偏僻之處,若是沒有事兒,一般人從來不會走到這兒來,所以這邊的火勢已經不可阻擋了,卻也未被人發現。
一切似乎都已經無法挽回了,待未央宮的大火被眾人澆滅後,赫連皇後卻已經被燒為了灰燼,消失得無影無蹤。
“給朕繼續找,就算是燒得隻剩骨頭,也得給朕找出來。”崇政諸顏的咆哮聲,透著濃濃戾氣,突如其來的火災,竟讓前兩日還活生生出現在他麵前的女人消失了。
一旁的德妃娘娘若有所思的盯著這未央宮的一片狼藉,再暗暗睨一眼崇政睿宸,當皇後娘娘在火災中喪生的消失傳到太和殿時,他是龍顏失色,從椅子上一躍而起,便直直的奔向這未央宮來了,讓德妃娘娘的一顆心揪得緊緊的,整個人竟有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把這兩個賤婢拖出去斬了……”崇政諸顏陰霾的鷹眸,冷冷的睨向一旁瑟瑟發抖的婢女,語氣滿是駭人的戾氣,這個時候,若是不殺幾個人,恐怕是難泄他心頭之恨。
“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兩個婢女不停的朝地麵磕著響頭,才僅僅幾下而已,額頭已經磕出了殷紅的血跡。
崇政諸顏黑沉著一張臉,視若無睹的看著她們被侍衛拖了下去,一旁的德妃娘娘眸底劃過一抹複雜神色。
琉璃宮,上官清歌躺在庭院的吊床上,而赫連思霽則一臉愜意的斜倚在大樹中間的樹杆上,鳳眸半眯,仰望著天空,無奈的低語道:“姑母倒是走了,可本小姐該如何出宮呢?”
“再等等吧,有機會的時候,我一定送你出去。隻是這些日子要委屈你了,扮做琉璃宮的婢女,這樣也不會惹人注意。”上官清歌仰首望著赫連思霽,突然不解的道:“我就奇怪了,赫連老丞相是文官,你怎麼卻習得一身武藝?”
躺上樹上的赫連思霽低眸望著樹下吊床上的上官清歌,俏皮的對她眨了眨眼睛:“本小姐從小就喜歡爬高竄低,娘親總說我上輩子肯定是猴子,哈哈……”
她的話一出,惹得上官清歌也不由的笑出聲來,卻就在這個時候,香菱突然急急的從外麵走了進來,神色看起來甚是慌亂,聲音壓得低低的,四下環望了一周,才低沉道:“小姐,你知道嗎?未央宮的那兩名婢女……被斬頭了!”
“什麼?”上官清歌一下子便從吊床上跳了起來,她沒有料到竟然會禍及無辜,那兩名婢女就這樣白白的丟了性命,令她的心情一下子跌到穀底。
“真是個暴君,本小姐要替天行道,殺了那個狗皇帝!”
下一瞬,赫連思霽嗖的一聲便從樹上一躍而下,絕美精致的容顏,而上一層淡淡的薄霜,她早就看那個狗皇帝不順眼了,將姑母打入冷宮十餘年,如今還一口氣便斬了兩名婢女,難道在他的眼裏,除了他們這些皇族的人,其它普通老百姓的命都那麼的賤麼?
“花兒,說話當心,隔牆有耳。”上官清歌壓低聲音,輕言警告道:“我會盡快送你出宮,你千萬不要節外生枝,這樣隻會給你姑母帶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