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赫連思霽漲得小臉通紅,正欲說本小姐才不稀罕嫁給呢,紅唇卻被男人的食指覆上,打斷了她的話,他低沉沙嘎的嗓音再度從喉嚨逸出--
“不過本王喜歡,就算是吵得雞犬不寧,本王也心甘情願,隻要每日醒來,第一眼就能看見你,隻要你肯給本王生一堆孩子,就算是讓本王做牛做馬,本王也心甘情願!”
赫連思霽的臉更紅了,不過這一刻不是給氣的,而是羞澀的泛起紅潮,見到她臉上的可愛紅暈,令崇政清嵐忍不住想再逗逗她,帶著幾分戲謔卻不失認真的口吻,附在她耳邊低吟道:“寶貝……你若是再不依了本王,憋出了內傷到時候吃虧的可是你……”
赫連思霽一時還愣是沒聽明白,等她明白過來時,臉上泛起的紅潮更加濃鬱,整個人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低低的嬌嗔一句:“不要臉……”
崇政清嵐卻是哈哈大笑起來,爽朗的笑聲從房間裏一直逸出窗外,暗夜處還有一道高大的身影,直直盯著窗口的方向,那對冷冽的鷹眸,在暗夜中閃爍著熠熠寒光。
莫言驁還是頭一回發現,赫連思霽和崇政清嵐已經走得如此近了,看他們之間親密的模樣,不像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真的還有機會嗎?
翌日,莫言驁來到醫學堂找赫連思霽,臉上神情依舊如昔:“花兒,你都收拾好了嗎?”
赫連思霽臉上劃過一抹複雜,事到臨頭她竟然有些猶豫了,吱吱唔唔的:“收拾得差不多了?呃……莫大哥,咱們究竟什麼時候出發?”
“如果可以的話,自然是越快越好。”莫言驁輕笑道:“我先回鏢局等你,你收拾好了就過來,咱們盡早出發。”
赫連思霽懵懵然點點頭,望著莫言驁的背影,眸底劃過一抹淡淡複雜,想了好一會兒,她還是決定去,不過……走之前她有樣東西要送給崇政清嵐。
叫了輛馬車赫連思霽便朝皇宮的方向奔去,倒是很順利的來到了心嵐殿,剛剛準備出門的崇政清嵐見到她甚是意外:“花兒,你怎麼來了?是有急事嗎?”
“我……有樣東西給你!”赫連思霽吞吞吐吐,麵色極不自然,握著玉佩的手心幾乎捏出了汗來,這還是當初在東商國的時候,花了二兩銀子買的,買這對定情玉佩的時候,心裏想的就是他,如今終於鼓起勇氣來送給他了。
“什麼……”崇政清嵐伸手接了過來,當看清楚手中的東西時,眸底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再抬眸望向那女人,隻見她麵色緋紅,頭也不回的飛奔而去。
望著她的背影,崇政清嵐唇角的笑意越漾越深,直至那抹倩影消失在青石小徑的盡頭,他這才緩緩的低垂眼斂,凝視著手中的玉佩,從色澤光潤看來,這隻是一塊再普通不過的廉價之物,可是他卻顯得小心翼翼的在指尖來回摩挲。
下一刻,隻見崇政清嵐嫻熟的褪去腰帶垂下的那塊玉佩,將赫連思霽送給他的這一塊,小心仔細的穿換到金絲線上,隨手將那塊褪下來的那塊價值不扉的寶玉遞給身邊的侍衛:“這塊玉就送給你了……”
侍衛麵色一僵,顯然吃了一驚,連聲道謝接過美玉,小心翼翼的偷睨向主子臉上的神情,從崇政清嵐自眼底流露出來的笑意,他不難判斷出主子今日的心情格外的好,這自然是和那位赫連姑娘有關,再順著主子腰帶垂吊的流蘇穗子往下打量,一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玉佩,取代了他手裏的這塊美玉,情人眼裏出西施,恐怕也就是這個意思了吧。
一直到傍晚時分,崇政清嵐忙完公務,這才迫不及待的出宮去,想和赫連思霽一起吃晚飯,順便再調侃她一番,問問她這塊玉佩意味著什麼?定情信物?一想到那丫頭的害羞的模樣,他竟然忍不住笑出聲來,隨行的侍衛膽戰心驚的偷睨向他的方向。
隻不過,這一趟出宮卻令他再也笑不出來,那個女人究竟跑到哪兒去了?醫學堂的紫蓮姑娘說她已經一整天未露麵了,崇政清嵐腦子裏突然一道驚雷劃過,莫言驁唇角的那一抹狡黠再現,令他不由打了個寒顫,邁開長腿便直奔向威遠鏢局。
威遠鏢局大門緊鎖,崇政清嵐站在門前,直感覺猶如一般涼水從頭淋到腳,他隻恨自己為什麼要多弄出那麼一樁事兒來,若是他沒有去下這筆單,也就不會出這樁事兒了,又或許,他昨夜要是對赫連思霽說明這件事兒,她也就不可能被莫言驁騙走了。
“派人去城門打探,有沒有看見赫連姑娘和姓莫那小子的蹤跡,有任何消息,及時向本王稟告。”崇政清嵐低沉沙嘎的嗓音,透著濃濃戾氣,方才的好心情被一掃而空,鷹眸低垂,凝向垂掛在衣袍間的那塊玉佩,他怎麼就沒有想到呢?她突如其來的送去一塊玉佩,這舉動原本就十分值得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