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一笑,“直覺”。
手輕輕朝她耳邊的發絲拂去,那裏有片楊柳葉,沾著露珠凝在她青絲上,說不出的雅謐。
看著他放在手心把玩的枯葉,風東陽對他越發好奇,這真的是外界傳唱的那風流成性的顧家容昊嗎?
怎麼感覺風流無度,隻是他蒙騙世人的麵具。
她跟著淡然一笑,“你一個大男人,又不是女人也會有第六感嗎?”
顧容昊眼底劃過凝重,卻轉瞬即失,長長了口氣,直接岔開話題,“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子回去不安全,我送你。”
很平淡無奇的語調,也是很平常的話,在風東陽聽了卻不亞於晴天霹靂,一通亂炸,弄得她雲裏霧裏。
過了好久,等他的手握上她的手,才回過神,詫異的看著他,“你……不會這麼晚了還在這裏,就是為送了我回去吧?”
她還沒自戀或者自信到這地步。
他淡笑,“為了報答你通過潑酒在我身上,來提醒我酒裏被人下了藥,難道不可以嗎?”
月色籠罩在他身上,越發顯得他清逸俊朗,和在“天翼”的清冷有點不一樣,現在的他,似乎是放下所有的偽裝,純粹就是他。
微微一笑,卻是容顏璀璨,傾國傾城。
一刹那間,眼前人和夢中穿絳紫華袍的男子儼然重疊成了同一人。
壓住心中驚詫,風東陽愕然的看著他,“你怎麼知道的?”
她的確是故意把香檳潑在顧容昊身上,以提醒他酒被人動過手腳,至於,他能不能領會,就看他自己的了。
畢竟這是在壞裴娜,更是在壞楚子業的好事,被他們知道了,斷然不會饒了自己,潑酒已是她盡最大能力做的事。
事後,看到裴娜進去包廂那麼長時間,還以為顧容昊沒明白自己的提醒,喝下了被下藥的酒。
諷刺一笑,枉做好人了,也對,這樣才不負他風流的盛名。
話題挑開,沒想到他真的和外界傳聞的有所不一樣。
他絕對不是外界傳聞的那種浪蕩公子,夜裏,萬物寂靜下,反而看出他的寂寥和蕭瑟。
忘了掙脫出手,就這樣在夏末秋初的夜風裏感受他指間傳去的溫度。
朦朧煙韻裏,有個素衣女子正跪在宮燈通明的遊廊前,熠熠橘黃映照在她蒼白的臉上,更顯她狼狽憔悴。
明黃色龍袍男子擁著一美人,走過跪地女子的身邊,美人笑靨若花,“皇上,這不是廢太子妃嗎?”
男子沒回頭,繡龍錦靴鏗鏘落地,淡漠道:“是嗎,朕沒看到”。
腳步漸行漸遠,素衣女子無力倒地,“昊,有一日,當你知道所有的事後,隻希望你別後悔,若有來生,我絕不再愛你!”
“咯吱”不算響的聲音,猛然拉回神魂四遊的女人。
定了定神放眼望去,男人正在很紳士的幫她打開車門。
等發動引擎他才回答她剛才的疑惑,“我要不故意找你的茬,你覺得,以你那點小伎倆能騙得過老奸巨滑的楚子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