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的人影聽到這聲諷刺,不怒反笑,不算大,卻很清楚的聲音,隨風飄到風笑菲耳邊,“總比某些人,著了某些無賴的當要強!”

在風笑菲咬牙切齒時,風東陽已上了公車,與風笑菲的唇齒相諷,並沒給她帶來任何高興,相反她有點難過,雖然不是一母所生,卻畢竟也是一父所養。

翻臉成這樣,不是她所希望的,卻也不是她所能控製的,從風笑菲聯合李嬌麗從十年前開始算計她,就注定了姐妹情斷的這一天。

不過,這當中還有件事,她並沒和風笑菲說實話。

風笑菲開口要的三萬,其實被她反利用了。

三萬,剛好給蘇偉傑找到了“捉”後離開的借口,至於,把好不容易到手的錢,朝那不知名的豪車砸去,其實也是為戲演得更逼真,讓蘇偉傑豪無芥蒂的走。

這幾天,乘李嬌麗高興,一番旁敲側擊,她已從李嬌麗那裏問到當年奶娘的家,可惜,那裏的街坊說,奶娘早在一年半前就死了,而且她並沒兒子。

隔著玻璃看車窗外形形色色的人,都在為誰忙,為誰碌?

他,到底是誰?到底去哪裏了?在她身邊兩年又是為了什麼?

今天是周一,課最多,上午兩節,下午也有兩節。

不光是為了節省幾塊錢的車費,也是為了多點時間複習,所以,在上午的課結束後,風東陽沒像其他走讀生那樣回家吃飯,而是坐到食堂的角落裏,邊看書,邊等著開飯。

新學期才開始,課程有點緊,晚上又要去“天翼”上班,真的沒多少時間看書。

恰好李嬌麗收到那二十萬心情很好,難得會做飯給整天醉在夢裏的顧清諾,所以,不用回去,也可以很放心。

這樣不忙碌的日子真的很少,食堂雖嘈雜,卻絲毫不影響她背六級單詞。

她其實一直很用功,不然以她的經曆來看,學業早荒廢了,哪會像現在這樣,大一就把四級過了,每年還能拿到獎學金。

突然聞到一股香氣,是不同於飯菜的花香。

緩緩抬頭,很快看到一張很不想看到的臉。

杜民正猥瑣的朝她笑著,“阿陽,原諒我,我真的錯了。”

風東陽垂下眸子,重新翻著手中的六級單詞,淡淡道:“你走吧。”

“我想明白了,我是真的喜歡你。”杜民不死心的坐到她對麵。

“喜歡?”風東陽笑著看向他,“憑你的稟性,也配說‘喜歡’兩個字!”

靠那點自以為是的藝術氣息,專門騙小女生;還是,憑那張油嘴滑舌的嘴,讓女人花錢養他?

杜民的笑就這樣僵在嘴邊,愣了愣,臉已變成豬肝色,怒氣焚身,拍桌而起,“風東陽,你別太過分了,我這是給你台階下,你別給臉不要臉!”

“你的臉,能值幾斤幾量?”女人嬌媚的接上話,語調蓄滿諷刺,明著在諷刺杜民,暗著卻是在諷刺長著張醜臉的風東陽。

如此嬌媚,女人味十足的聲音,不是出自蘇琴,也正是因為知道蘇琴今天請假沒來,杜民才敢這樣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