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快出來,青衣她……”蘇落影驚慌的喊著蘇安,聲音在顫抖,她在害怕,已經很久都沒試過這害怕的滋味,那一次還是因為……
“青衣回來了?她怎麼了?”蘇安聽到蘇落影的驚喊,風也似的趕到茗香閣,那是蘇青衣的房間,就在蘇安的左側庭院,最是靠近蘇安的房間。
看到蘇青衣身上還沒換下來的血色衣衫,還有大大小小的傷痕,蘇安快要抓狂了,她的青衣,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到底是誰傷了她?青衣她,青衣她從沒有受過這麼重的傷,她一定很痛很痛的吧!極少流淚的蘇安哭了。蘇青衣是她的丫鬟,從小陪她一起長大,她也從沒有把她真正當過丫鬟,小時候的青衣叫茗香,隻因長大後喜歡穿一襲青色衣衫,所以蘇安給她改名為青衣。蘇青衣喜著青色衣衫也是因蘇安喜歡品茗,那‘冷清閑’的茶葉皆為青色。
蘇青衣對蘇安來說很重要,若是跟蘇落影對比,在蘇安心中蘇青衣的位置更重,畢竟,那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那份感情根本無人能撼動。
“陶陶呢?她呢?”蘇安摸著蘇青衣蒼白的臉,一次次撫平蘇青衣皺起的眉,連昏迷都緊皺眉頭,可想而知這傷有多痛。“陶陶怎麼還不來?隻有她能救青衣啊!”
隻一會,蘇紫菀來到,手上是一個箱子,裏麵放著各種醫療工具和藥物。蘇紫菀是神醫蘇煜的女兒,除了媲美廚神的手藝,還有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隻要還有一口氣在她都能救活,但她也如她那作古了的老爸一樣不隨便救人,到現在為止,她救過的人還不超過二十個。
把蘇安扶到蘇落影身邊,先給蘇青衣打了一支麻醉針,爾後拿出已消毒的剪刀小心翼翼的剪開那沾滿血跡的衣服,遇到因血跡幹涸粘住傷口的部分就用醫用酒精抹濕再剪,待衣服全部剪碎取下,蘇紫菀不敢相信自己眼裏看到的,傷口很多,大的小的長的短的,她光是用想的都知道蘇青衣遇襲時是怎麼樣的情景,太讓人憤怒和悲傷了,一向可人的青衣……不,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蘇紫菀用溫水把蘇青衣從頭到尾都擦了一遍,動作很輕,即使打了麻醉針也怕會弄痛她,然後開始處理傷口,拿出銀針穿上細線,一針針的往皮膚刺下去縫合傷口,她的手在顫抖,但她強迫自己要鎮定,她不能怕,她要是怕的話那蘇青衣怎麼辦,她從沒想過會幫蘇家的女子處理如此重的傷口,若非蘇青衣避開要害,怕是還沒堅持到蘇坊就玉魂香消了。
房間裏的其他人都靜靜地看著蘇紫菀為蘇青衣縫合傷口,那些傷口多得讓她們大抽一口氣,好多的傷口,好深的傷口,是誰那麼殘忍?她們不忍心看下去,卻又強迫自己去看,蘇青衣那麼痛,她們就陪她一起痛。
蘇安的眼淚一直沒停,她握緊的拳頭早已開始滴血,她不敢想象,如果青衣是慢一分鍾到達蘇坊附近,如果青衣支撐不了那麼久,如果再多幾個人襲擊青衣,如果不是青衣也身懷武功,那麼……蘇安不敢想下去,這個陪伴在她身邊這麼多年的女子如果死了,她會變得如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蘇青衣身上的傷口也機會被縫合完畢,一處處被蘇紫菀小心地纏上紗布,隻是那傷口太多,蘇青衣就這樣看上去像是一個木乃伊,至少不再像最初那樣觸目驚心了。
“陶陶,怎麼樣,好了沒?”看蘇紫菀停下手上的動作,蘇安立刻輕聲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