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笑聲並不是白英走了就聽不見,尤其辰沫那一句“嫂子害羞了”,讓她在樓梯拐角差點摔跟頭。
站穩以後她摸摸涼颼颼的後背,越發有一種進了狼窩的感覺,一家人都惦記著她,也就不明真相的辰默寒,能讓她感覺安全。
按照辰易然的提醒找到辰默寒的臥室,她敲了敲門,裏麵傳出一聲:“進”。
她在門把上擰了一下,門打開,一間二三十平的男性臥室映入眼底,藍白調子,很清新的裝修風格,屋裏的衛生打掃的也很幹淨,地上鋪著大理石地磚,辰默寒穿著拖鞋蹲在書桌前麵,在櫃子裏翻找。
“你幹什麼呢那麼久?”白英問道,抬腳走了進去。
瞬間便聞到和辰默寒身上一樣的皂角氣息,有些濃鬱,挺好聞。
轉而她的眼睛落在床頭的裏麵,哪裏豎著一個吉他,旁邊堆了幾頁手寫樂譜,不難猜出是他的創作。
白英收回視線,辰默寒終於找出幾個筆記本來,將上麵的灰塵拂了拂,對她說:“找我高中時的筆記,給你拿回去看。”
對於他的答案白英先有一絲意外,而後又有點感動。
像筆記這類充滿青春回憶的私人物品,不是關係特別好,一般不會拿出來外借,辰默寒願意把筆記借給她,可見是真的把她當成好朋友。
原本以男性的身份和他相處讓她並不覺得有什麼,可是剛剛親眼看見樓下他們一家人跟她合起夥來欺騙他,讓白英突然內疚。
如果他知道她的身份,會不會和她生氣?
又或者和她絕交?
辰默寒將擦好的筆記本遞給她,白英垂下眸子將他們接到手裏,沒忘記對他說一聲“謝謝”。
辰默寒見她難得客氣一回,狡黠的笑道:“不客氣。”
然後他轉身拿起手機,叫她下樓。
白英想到樓下的氣氛,下意識有點抗拒,她突然開口:“等一下。”
辰默寒回頭。
白英對他笑著道:“樓下人多,要不就在這待著吧。”
辰默寒猜想她拘束,很幹脆的答應下來,轉身坐回到書桌前,給白英遞了個眼色,讓她坐在床上。
白英坐在了床尾,主動的調節氣氛:“你還會彈吉他?”她對牆角的吉吉他使了使眼色。
辰默寒點頭:“嗯,會一點。”
“那彈給我聽聽唄?”白英有一雙黑亮黑亮的大眼睛,對什麼表現出興趣的時候,會顯得特別靈動。
辰默寒沒有別扭,起身走到床頭,拿過吉他,姿勢隨意的放在腿上,左手和右手分別配合著撥動。
霎時,流暢的韻律和弦在房間裏飛揚,辰默寒不光彈,他還唱了兩句,用他富有磁性的獨到嗓音,唱了一首他自創的歌曲。
白英自然沒聽過,雖然她對這一類沒什麼涉及,但不妨礙她欣賞。
尤其,為她獨奏的是美男子,光是意境就足夠賞心悅目,白英上半身自然而然的躺在床上,頭枕著雙臂,雙腿耷拉在床下搖晃,上彎著唇角,辰默寒一曲作罷,她不客氣的說:“好聽,再來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