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堂幽幽,四下寂然,隻有著風吹草木的沙沙之聲從窗外緩緩傳來,伴著習習的涼風,讓人不由深感愜然。
“出來吧!”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辛靈濱輕輕抿了一口茶,轉過頭,笑眯眯道。
門“吱呀”一聲開啟,就從後麵側門轉出來一個少女,亭亭玉立,如冬書院旁迎著寒風綻放的玉蓮,身上帶著一股不清道不明的清冷靈氣,幹淨純粹。
“爹,你怎麼知道我在那兒啊?”少女微微一笑,有些嬌嗔。
“別人我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嗎?”辛靈濱嗬嗬一笑,“從到大,哪次我訓斥你,你不服氣跑外麵去,最後不都是被你娘找著藏到裏屋,等我氣消再出來的嗎?”
“對了,剛才那些談話你都聽見了吧?”辛靈濱瞥了一眼少女,促狹一笑,“怎麼,你覺得孫盛那人如何啊?”
“爹,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麼人,狼子野心,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少女眸子有些冷意,微微揚起下巴,不屑著。
“難道爹還想把我推進火坑不成?”
“你瞧你這話的,難道做父親的還不會為自家女兒考慮嗎?”辛靈濱微微搖頭,啜了一口清茶,“從到大,哪次我真正的動過怒?還不是大化,化了,結果呢,後麵你是越來越有恃無恐,連我的話都不聽嘍。”
“您的話我都聽了呀。”辛霜蓮眉目低斂少許,有些委屈,“不過,聞見欲眾,采擇欲謹,這不也是您教我的嗎?”
“這聽是聽了,但做與不做,那就要看我的了。”到這,辛霜蓮眨了眨眼。
辛靈濱聽了不由莞爾,這個女兒啊,總是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隻聽自己喜歡聽的話,有主見,但也太過有主見了,甚至有些死倔。
辛靈濱微微搖頭,不再揪著這個話題不放,繼續著:“好好,那孫盛你看不上,那伏塵和唐福祿呢?”
辛霜蓮這時聽了就有些恍惚,沒有言語,想起某個雪夜中的青稚身影,心中有些暖暖。
“怎麼,你還不滿意嗎?”辛靈濱站起身,看著女兒此時神態,心中一動,有些好奇,試探著問道:“孫盛、伏塵、唐福綠,不品性為人,但就資質悟性而言,卻都是一時之選。”
道這裏,辛靈濱站起身,沉吟片刻,想了想就又著:“孫盛祖上陰德累積延綿,後一時勃發,終是出了個縣令孫文,雖沒什麼大才,但也是不錯了。”
“隻要在任上漸漸累積,日後不得能被降恩封敕為一方神,澤被後世,庇及後人。”
“有著這,加之孫盛本人資亦是不差,若無意外,日後成就必是不差。”
“至於唐福祿嘛,雖憊懶好吃,但卻有著一顆難得的赤子之心,至少,你嫁過去是不會受苦的。”
頓了頓,沒有注意到少女的恍惚神情,辛靈濱就又繼續點評著:“而且別看他家不顯山不露水,但我總覺著,有點特殊。我曾翻查過縣誌,他們在濟陰定居不過千年,千年前突然來此,也無經曆多少波瀾就在濟陰紮下了根來,成為縣內有數的大族。”
“雖這也與他們和氣生財,立場不偏不倚有關,但其來曆神秘,細細一思,怕是也不簡單。”
感覺有些口渴,辛靈濱隨手端起桌上的清茶就飲了一口,踱著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伏塵,我是最喜歡,也是最看中的。”
聽著這個熟悉名字,辛霜蓮驀然回過神來,不由凝神細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