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沛渝和荀彧已被關進了房間,房外有十個兵把守,若是平常人,三四個人看著就夠了,可是荀彧並不是平常人,陳宮不得不加強戒備。
李沛渝很自然的坐在了桌邊,桌上有茶,是婢女剛送進來的。
借著婢女送茶開門之際,荀彧已經向門外偷瞄了一眼,看到門外多人把守,他兀自的笑了笑,道:“這個陳宮,還真看得起我,居然派了這麼多人來看管我一介書生。”
李沛渝自顧的倒了杯茶,一飲而盡,長歎了一口氣,眼睛眨巴著望著陳宮,道:“我也覺得他太看得起你了,若方才不是我妙計脫身,隻怕早就送到軍中。。。。。。。那什麼了。”
荀彧也坐了下來,本想著李沛渝會自動給他倒杯茶,哪知她半天沒反應,他簡直失望已極,不得不自己動手,連喝了三杯,方肯罷休,此刻正在桌邊怔怔的發著呆,若有所思,一句話也沒打算說。
李沛渝站起身來,走到床邊,往床上一躺,隻覺得全身舒服,這幾天又是趕路,又是逃命,真把她累得夠嗆,閉上眼睛,稍稍享受了一下,然後又睜開眼來,歎道:“總算是雨過天晴了。”
“雨過天晴,隻怕言之過早。”荀彧不以為然的泊冷水。
李沛渝又眨了眨眼,似乎想到了什麼,馬上坐起身來,問道:“荀彧,你說許褚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荀彧沒有立刻回答她的話,又倒了杯水,小酌一口,才緩緩道:“他們此刻呀,隻怕都在墊高了枕頭打呼嚕。”
“你確定他們已經安全了麼?”李沛渝追問。
荀彧搖了搖頭,苦笑道:“就算你沒看到馬騰生氣的樣子,也該留意他恨我的眼神,他可是揚言要砍我的大腿呢。”
李沛渝聽他言之有理,也就放心的笑了笑,但很快又問道:“馬騰有幾千人馬,並且都是西涼兵,他們個個驍勇善戰,居然會敗給我們幾百人?”
“他們沒有敗。”荀彧又小酌一口茶,接著道:“若論戰,他們已經勝了,但他們此次出兵,意不在戰,而在拿人,所以他們隻是行動失敗,而我們那幾百人估計已經全軍覆沒,功夫不錯的估計能和他們四人一起殺出重圍。”
李沛渝又從床上跳了下來,慢慢走到桌邊,緩緩坐下來,凝視著荀彧,道:“別人是生是死無所謂,曹丕掛了我都不在乎,但許褚絕不能有事。”
荀彧聽到‘曹丕掛了’這四個字,心裏分外敏感,怎麼聽都不順耳,所以,他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悻悻的道:“你放心好了,任何人都可能掛,唯有許褚,沒那麼容易掛掉的。”
他說完話,也起身躺到了床上,頓感飄飄然,這幾天不停的趕路又逃命,早已令他疲倦不堪,一躺下來,他就連嘴也懶得動,話也不想說了。
可李沛渝並沒有放過他,而是接著問:“為什麼?”
對於這種近乎腦殘的問題,荀彧實在不想回答,但又不好推拖,隻得有氣無力的說:“當日我看過他的身手,在千軍萬馬中,如入無人之境,一般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哎,有什麼事,明天說吧,我要睡了。”
李沛渝這才反應過來,那床不是該她來躺的麼?所以她急忙邊拉荀彧邊道:“你起來,床是我先占住的。”
她這句話剛落,門突然被推開了。一個人麵帶著不懷好意的笑緩緩走了進來。
荀彧聽到開門聲,急忙睜眼,精神在瞬間恢複,集中,在床上眨著眼,小聲問李沛渝:“何人?”
“自己起來看吧。”李沛渝甩了甩衣袖,板著臉坐回到桌邊,一言不發的給自己倒了杯水,並沒有喝。
荀彧一坐起來,就看到了陳宮,小怔一下,但臉上很快又浮現出了那種演戲式的笑,從床上跳了下來,道:“公台兄日理萬機,還抽空來看望在下,真是令在下受寵若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