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渙欲言又止,但徐庶也明白他心中所指,於是淡淡一笑,道:“曜卿兄啊,你有所不知,此女智謀過人,況且她也是無辜之人,你真眼睜睜看她去祭旗?”
李沛渝早就氣得臉色鐵青,眼睛直瞪著袁渙,瞪得圓圓的,心想,這人實在可恨,救都救了,還說出這麼氣人的話。
袁渙眼睛也不敢瞧她,或許根本不想瞧她,而是又望著徐庶道:“說實話,此女太過妖豔,不可留在身邊,這樣吧,我們既然把她救了出來,不如就此與她分道揚鑣,讓她自求多福吧。”
徐庶望了李沛渝一眼,見她滿臉怒氣,臉都氣得變了形,不禁歎了口氣,又對袁渙道:“這樣,隻怕不妥吧?”
袁渙道:“有何不妥,帶著她,我們多有不妥,你也知道,曹操向來名聲不好,留她在身邊,我們難免招禍啊!”
徐庶一想,先不說曹操名聲的問題,就是她,也是個有夫之婦,她可是荀彧之妻啊,到了這時才想起此事,也覺得留她在身邊多有不妥,日後也怕招來閑話,但又不能就此將她丟下,於是站起身來,四處眺望,想看清楚這是哪裏,也好早做打算。
李沛渝趁徐庶四下探望之際,悄悄走到了袁渙身邊。本來預備好大罵他一頓,不料這貨連看也沒看她一眼,撒腿就溜到了一邊,也跟著徐庶眺望四周,視她如無物。
李沛渝心想,你躲就躲得掉嗎?
走到袁渙身後,提了一口氣,開口便罵道:“姓袁的,你算哪根蔥,憑什麼叫徐庶丟下我,看你長得跟袁術一樣賊眉鼠眼,一肚子的壞水,你就像那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袁渙也是忍者出身,任憑李沛渝罵得再難聽,他都不作回應,就跟沒聽到似的,反而對徐庶道:“元直,你看了這麼久,可識得此乃何處?”
徐庶搖頭,道:“不知,但我們當下已無路可走,我們隻能過河到對岸那座城了。”
李沛渝見他不與自己對罵,似乎更加生氣,吵不起來的架才最氣人,因為對方不生氣,你隻能自氣,她當然不會罷休,於是又盯著他:“你幹嘛不說話,你算什麼鬼,是不是覺得自己理虧?你要覺得自己理虧,以後就別他媽廢話!”
“哼!”袁渙終於瞪她一眼,但也沒與她對吵,而是對徐庶道:“元直,你看前麵那座城,三麵環山,一麵環水,風景優美,地勢險要,若我所料不錯,這便是荊襄九郡。”
“你瞪我幹什麼,你。。。。。。”
李沛渝還想接著吵下去,卻被徐庶攔下了,道:“曹姑娘,差不多就行了,再說這次,多虧了袁渙救我們,不然我們都性命不保啊。”
“哼,不保就不保,誰稀罕他救!救了人還說後悔話,什麼東西!”李沛渝正瞪著袁渙,突然將眸光一轉,又盯著徐庶道:“你以後不要叫我曹小姐,給你說過多少次了,我姓何!”
徐庶也是一愣,今天算是見識她的脾氣了,人家把她救了,她還把別人罵得狗血淋頭,一般人都不帶她這麼橫的,但他也不屑與她計較,於是賠笑道:“好的,何小姐,當下我們得盡快想辦法渡河,不然紀靈若追上來,我們都性命堪憂。”
就在這時,一條漁船駛了過來,駕船這人年齡也不大,帶著個草帽,褲管卷起老高,光著腳丫子,相貌不揚,五官長得極不勻稱,嘴巴顯歪,是個露風嘴,當下船到他三人跟前,一聲也不吭,木無表情,視他三人若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