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兒看著她：“虞素，你要我怎麼對你才好……”她不安地搖搖頭。
以前，她以為，虞素跟著身為王爺的蕭君逸會很幸福，至少是衣食無憂，而自己就可以不顧一切的追尋自己愛的人，沒有阻礙了。可是她錯了，她太少的估計了蕭君逸的無情，就這樣把虞素推向了火坑，本來……她是可以阻止的……
虞素遠遠地看著她，不解她的行為，繼續擺弄花枝。
“虞素，不要再等小芙了，她不會來了……”鳶兒眼神悲傷，試著靠近她。
虞素一愣，又開始瘋狂，雜亂的東西一樣樣地丟向鳶兒。
鳶兒靈巧地躲開，上前，抓住她的雙肩，控製住她，讓她冷靜：“虞素，小芙死了！她再也不會回來了，再也不會了！”她抱住她，虞素掙紮越來越小，“你知道了是嗎？你在為她傷心對嗎？虞素你不能這樣，你要我有什麼事，小芙會傷心的，霓裳也會傷心的！”鳶兒的淚落在她髒髒的衣服上。虞素突然安靜下來，手覆在她手背上，仿佛知道她的心思。
“……霓……裳……”虞素口齒不清地吐出兩個字。
鳶兒一驚，這麼久，虞素從沒說過話，包括對小芙，也從未開過口。人們都以為她從樓上墜下，不僅摔成了傻子，還摔成了啞巴。但她居然在她抱著她哭時，換她霓裳！
霓裳，霓裳。
虞素，你忘了蕭君逸，忘了雲娘，忘了鳶兒，也還是忘不了霓裳呀！
也許是這一抱，讓虞素徹底接受了鳶兒。她不再反抗，鳶兒開始給她清理身子，梳理好發髻，喂她吃了些東西。
然後，提著換下來的衣物，默默走出了花園。
滿園花草豔麗如錦，虞素白衣似仙，鳶兒紫衣若神，兩兩站立於花叢中，虞素弄花，鳶兒遠遠觀望，和諧、美好。
虞素，我會對你好的。紫衣鳶兒手兒一揚，一臉落寞，鬱鬱轉了幾圈後就下了台。
賓客稀稀落落地發出不滿聲。
“鳶兒，著幾日是怎麼了？一點精神都沒有，這麼轉幾圈，兜不起爺的興致呀！”
“還說呢，鳶兒這幾日思念成疾，鬱鬱寡歡，胸口好悶呢，一點兒勁兒都沒有，別說跳舞了，要不是看在各位大人的麵子上，鳶兒就不上台了。”鳶兒手指一點，一臉嬌弱地滑進了一個男人懷裏，點點他的胸口。
“呀！鳶兒害相思了？是哪家公子這麼走運哪？”男人一驚，紛紛附和。
“人家可不喜歡鳶兒呀，要不，何來相思。”她眼神飄忽，氣息虛弱，麵上沒畫濃妝，薄粉掩蓋中，透露出些蒼白。
“那就好！鳶兒要是從良了，咱們到哪兒耍樂子呀？要不，別想那男人了，從了我吧！”男人俯身一摟，將鳶兒橫抱起來。
鳶兒聽了這句話冷哼一聲，一臉不滿，嬌嬌一掙，從男人懷裏站起：“人家心上人可比爺強多了！”她軟腰一扭，坐在了身旁的椅子上。
自斟了一杯酒，一口飲下，鳶兒握著空杯舉在眼前，呆呆地看著，久久都沒有放下。
“是哪家的公子，讓他出來，老子找他單挑！敢跟爺搶女人……”男人大手一揮，拍在桌上。
“人家霓裳可比你強多了！”鳶兒吐出一句話，打斷了他。
客人們，包括丫鬟，小廝皆為這句話目瞪口呆。
“霓……霓裳……”那可是女人哪！
難道這鳶兒，有著傳說中的同好之癖？
“鳶……鳶兒……這，霓裳，是女人哪！怎麼能……”男人短短續續的說，生怕說錯了什麼話。
“你哪隻眼睛看見霓裳是女人了？”鳶兒回頭一瞪。
這……這還不是女人？這身材，這長相……
“人家霓裳可是為了虞素才男扮女裝來的花樓，他家是戲家，他是唱旦角的！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怎麼能認得出？”她眼神一瞟，看到了怒氣衝衝走來的霓裳，嘴角一挑，達到了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