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安得與君相決絕,免教生死作相思1(1 / 3)

“……美人殤,心不換,追憶晚……”女子的聲音柔美,迷人,像極了月下的罌粟,令人著迷。

“她到底是雲歌,還是雲婉哪……?”有人仔細打量著台上的女子,疑惑地問。

“臉上沒有連理枝,她是雲歌!”有人回答。

“著藏花樓是怎麼回事?一會兒雲歌,一會兒雲婉的,什麼時候讓她們姐妹同一次台呀,一定精妙!”

雲歌的嗓音中略帶著些恰到好處的沙啞,比起以前清冽的嗓音多了幾分妖嬈,幾分朦朧。

就連花樓外進過的人們也被這這誘人歌聲吸引住,紛紛停下了腳步。

這是妹妹留下的痕跡。

那夜,是她跪在雲娘麵前苦苦乞求雲娘放過妹妹和文庭,自己願意替他們受罰。

為了妹妹,她什麼都願意去做,因為,那是她唯一的親人!這個世界上唯一與她血脈相連的姐妹。

雲娘讓她重新回到了藏花樓,從魁字閣升到了魂閣。

“歌兒……”台下,一名身穿普通衣衫,麵上白淨俊朗的青年男子眼神迷離地望著台上的雲歌。

雲歌並未注意到他,而是聽著台下的議論,眼神一柔,忽然,她嘴唇一抿,下狠心一般,一躍至後台邊,挑了把長劍握在手中,又轉回到台前。

“醉裏挑燈看劍……”清越的歌聲鏗鏘的詞句唱出,一個一字披了下去,長劍劃過頭頂向前一指,一股剛柔並進的魅惑散發出來,似乎台上的不隻一個人,雲婉的靈魂似乎覆身於其上,借她的身軀,讓姐妹同台。

台下的人已經看呆了,然而台上的人並不知覺。

我的妹妹,上天給你的眷顧太少,沒給你姣好的容貌,健康的身體,我不忍將你置於天外,你隻要安心做我的丫頭就好,這一切繁瑣世事,複雜的社會就交給我去經曆,你應該隻在姐姐的保護下,好好活著,如今,我也隻能為你做這麼多。

文公子,一瓶洗塵露洗去了你過往的一切,從此你的記憶裏再也不會有一個眉眼如畫聲如歌的女子為你鶯鶯燕燕的唱。

請君試問東流水,別意與之誰短長?沒有花瓣,沒有鏗鏘的舞步,沒有火紅的衣裙,雲歌著鵝黃長衫手握長劍旋舞於台上,足踝的金鈴“鐺鐺”作響,輕紗蒙麵,蝕骨銷魂的笑容掛在嘴角。

妹妹,你是大漠雪地盛開的火紅的花朵,我就是大漠夜晚清孤的月色。

大漠中最多的是風沙和岩石,最美的,就是幾乎尋不到的紅花,與一月一輪圓的滿月。

大漠滿月,與雪地紅花。“媽媽!怎麼客人來了也沒人招待?小心爺我拆了你這花樓!”雲歌的舞被這一聲喊打斷,望向門口。來人身穿深綠長袍,趾高氣昂的,看起來身份不低。

說完,他又轉身,馬上換成了一臉堆笑,“大人,您請,這花樓的人太沒規矩了!”點頭哈腰地撩開門簾,請門外的人進來,又狐假虎威地朝裏喊:“媽媽,把你這最漂亮的姑娘帶出來!”

門簾撩開,一名穿紫色鑲金邊束腰圓領袍的男子踱入廳內,那男子身材高大,臉型偏方,雙眼微眯露凶光,眉色深黑且寬密,眉頭緊鎖,眉尾短,鼻梁高挺,氣質高傲。

雲歌微微看了他一眼,目光停在他身上的紫袍上,眼神中顯現出一縷了然,嘴角勾起了輕笑。抬起頭,頗有與來人相致的傲氣,緩緩從台上走下,至他麵前,“客官似乎看不起這花樓,又為何來此?”雲歌水袖一揮,似乎不願讓來人進入。

雲娘眉梢一挑,好一個雲歌,真是聰穎,不僅識破來人的身份,還知來人倨傲不下,就以傲製傲,故意不讓他進,以來人以貴自居的心理,定是反而更要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