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報事件造成的影響遠遠超過了肖默默的想象,幾乎全校都知道了這件事,二年一班的門口,到了課間就被堵得水瀉不通,
很多學生都來看肖默默的畫,連校長都背著手,邁著四方步,在版畫前走了一圈,用洪亮的聲音說:“確實畫的不錯,嗯,一定要查出來是誰搞的破壞,違反學校製度,損壞公物,學校決不能姑息。”
成了名人的肖默默愁雲籠罩,課間一直躲在天台上,拿著自己的速寫本,畫天台上看到的風景,直到上課鈴聲響起,才敢回到教室。
可是,板報比賽二年一班並沒有獲勝,學校的說辭是:“畫雖然很好,但板報要求內容豐富,突出主題,隻有畫沒有文字顯然不符合比賽的要求,但二年一班也很努力,口頭給予鼓勵吧。”
過了幾天,生病的宣傳委員康複上學了,肖默默激流勇退,又開始做她的散淡閑人。
鍾舒悄悄告訴她,已經查出是誰搞破壞,要她中午在天台等他。
還好今天是陰天,天台上涼風習習。肖默默前一天剪短了頭發,曾經及腰的秀發,現在隻剩下及肩的長度。因為她有一點在意,外班的學生說起她來:“畫荷花的人是二年一班頭發最長的女生。”現在她的頭發不是最長的了,別人又會怎樣講她呢?她還真的有些好奇。
沒讓她等多久,鍾舒和文以昕就笑鬧著上來了。
鍾舒衣著如常,但最近新換了發型,剪了一個很潮的中短發,前麵的劉海斜著留出幾縷,讓他的的臉平添了種陰柔之美,尤其被風揚起頭發的時候,要多妖孽有多妖孽。
“還真是藍顏禍水呀。”肖默默在心中歎息。
“你怎麼愁眉苦臉的。”鍾舒笑嘻嘻地,他倒是心情很美麗。
“我怎麼高興得起來,致遠的學生太熱情了,我這一個多月的日子,比我過去十七年還來得刺激。”
肖默默無比哀怨地說。
兩人聽了不禁哈哈笑了起來。
“別擔心,我們兩個出馬,一切都已搞定。”鍾舒難得正經起來。
鍾舒開始發布調查結果:“我問過你,確定你們畫好版報後是鎖好門走的。所以,這個人一定是先就有鑰匙在手,而且,她是預謀作案。”他的表情冷峻,雙手抱肩,靠在欄杆上,目光變得銳利,肖默默有點懷疑:“這是我認識的那個鍾舒嗎?”
“平時周五放學後,學生是應該都離校的。隻有兩種例外:一是在五樓活動室開會的社團,再就是圖書館裏借書的學生。”
“文以昕,你的報告。”他轉過頭,朝一邊擺弄象棋的文以昕說。
文以昕“撲哧”笑了,“你就講吧,弄得像拍偵探片似的。”
鍾舒再次化身為福爾摩斯,“嗯,社團方麵沒有什麼疑點,他們開完會在五點左右就離開了學校,文以昕查過,那天是足球部和乒乓球部在開會,會後就去找人打友誼賽去了,沒有任何人離開團隊。”
“所以我鎖定在圖書館,調了視頻,和大門的視頻對照,從圖書館到大門大約六七分鍾的路程,也沒發現可疑的人。”
肖默默皺起眉頭“哦?”了一聲,“沒查出來?”
鍾舒看她擔心,故意賣著關子:“這麼點困難,是難不住我這個聰明睿智,機智神勇的大偵探的,我根據蛛絲馬跡,抽絲剝繭…”
“停!”肖默默受不了他的自戀,及時製止,“快說重點。”
“哦,你就讓我再陶醉一會兒吧,這次連我自己都忒佩服自己。”但看見肖默默漂亮的大眼睛射過兩把冰刀來,趕緊改口:“我忽然想起一種可能,就是老師的教研室。如果是班幹部的話,放學後有事找老師,在那裏逗留一陣也不奇怪。更何況,我們班有一個人,別說在教研室逗留,就算和老師一起下班也是常有的事。”
“到底是誰呀?”肖默默忍不住問。
“班長雷虹,她是班主任的侄女。無論是班長還是侄女的身份
,用一下班級鑰匙都很平常。”文以昕對鍾舒的擠眉弄眼視若無睹,直截了當地說出答案。
鍾舒一副哀大莫過於心死的表情:“文以昕,你怎麼現在就說出來,謎底本來是要最後才公布的。”
肖默默白了他一眼,對文以昕說:“全告訴我吧,聽他講、急死人啦。”
文以昕不慌不忙,娓娓道來:“我們後來調了布告欄的視頻,雖然看不見全景,但看見了最後一次來回經過的一雙涼鞋,雷虹這幾天就穿著一模一樣的鞋子。
我們還查出給鍾舒發e-mail的地址,是一家網吧,我們運氣很好,剛巧有致遠的學生那天在玩遊戲,看見過雷虹。”
“雖然這都不是直接的證據,但最令我們起疑心的是班主任的態度,校長都說影響很壞,要查清。可雷老師卻對此事隻字不提,顯然在袒護。”
“我們隨便找了一隻馬克筆,騙雷老師說,有人看見雷虹劃壞了板報,這筆上有雷虹的指紋。雷老師當場嚇得臉色發白,一把就搶過筆,還再三囑咐我們不要傳出去。”想起來雷老師還真好騙,隻詐她一詐,就上當了。
“之後雷虹兩天沒有上學,顯然是心虛了。今天她上學來找到我,你猜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