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茗竺回頭看,隻見男人不緊不慢的抽完最後一口煙,扔在地上,碾碎,背光中所有斯文皆不見,僅能看清的那雙眸子裏翻騰的情緒讓她惶恐。
“封翩然,你有病?!”扯了兩下沒扯開手,呈茗竺生氣的罵。
男人卻嗬嗬一笑,吐出一口煙霧,幽幽道:“茗竺,你總是那麼尖銳,你難道不知道,這樣是會吃虧的?”
“我吃不吃虧關你什麼事?你給我放開!”想了想,狐假虎威的威脅:,“封翩然,你別忘了我現在可是冥佑的人!”
這話起到了一些作用,剛才還緊攥著她的大掌一鬆,她連忙往後退兩步,防備的看著他。
“嗬,不錯,不錯,我怎麼忘了,你現在可是釣上了大金主的人。”他一頓,又沉笑出聲,“就是不知道,冥少對你的興趣能維持多久。”
“不勞你費心!”
冷冷的扔下一句,看他沒有再往前的意思,呈茗竺轉身就走深深看了那背影一眼,封翩然往後一靠,再次倒在了大理石台上,不明意味的冷笑一聲,又抽出了煙。
一出洗手間,呈茗竺挺得筆直的脊背就軟下來,氣色紅潤的小臉上青白交加,雖然那個渣男讓人惡心的要死,但是出口的那話,卻是深深紮在了她的心窩裏。
是啊,她現在又算是什麼?就像一隻被所有人拋棄的流浪狗遊蕩在大街上被一個被她曾經咬過的人撿起,誰又能保證那個人到底是好心還是同樣的為了報複?或許現在的冥佑執拗的是他曾經求而不得的身體,但當他膩了之後呢?
呈茗竺隻覺得自己靠著石柱的後背冷的讓她忍不住的發顫,她深深的垂著頭,臉埋在發絲裏想著自己的處境,陷入自己怪圈裏的她絲毫沒有發現,身前一道身影已經很久很久,直到她的肩上一重。
殘餘著溫熱的外套披在身上,冷熱交加讓她狠狠地打了個顫,清醒過來。
身前一雙精致的皮鞋在燈光下散發著瑩亮的光澤,呈茗竺抬起了頭。
“冥佑,你……”怎麼來了?
冥少對你的興趣能維持多久?
視線有些躲閃他那黑曜石般深邃的眸,有些掩飾的拉拉裹在她身上的西裝,她笑道,聲調如平常:“你們聊完了?”
他隻是眸色深深的看著她,好像沒聽見她的話,那目光直讓呈茗竺臉上的假笑都快要維持不住,半晌,男人緊抿的嘴吐出來兩個字。
“真醜。”
“……”
這男人嘴裏蹦出來的話,永遠都是那麼噎人。
揉揉被男人噎的僵硬的臉,呈茗竺也不說話,跟個小媳婦兒似的乖乖的抓住了男人的手。
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她和封翩然的糾纏,她也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
而男人,看到小女人這個動作,嘴角的弧度一閃即逝,反握住女人的小手,女人的手很軟,很小,小的他輕易的就能把她的手包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