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茗竺覺得今天出門真是忘記看黃曆了,或許黃曆上有說明今天‘忌出行’三個字。
爬個山遇到無賴不說,連抓個藥都能碰到極品。
一個小護士,抓個藥讓她等了三回,每每還極其不耐煩。
饒是她的耐性再足,也受不了了。
B省第一醫院極其有名,專家也多,所以在這裏看病住院的人自然就多,看完病拿藥的人就更多了。
本來呈茗竺隻需要等兩個人就能拿到藥了,但奈何那個拿藥單子的小護士說她剛剛忘記了這張單子。
於是,她等。
等了差不多十分鍾,那小護士竟然又說……有關係戶進來。
然後,她繼續等。
等來的卻是“這位小姐,不好意思,您要的這藥我們這裏的櫃台沒有了,請到了第三櫃台。”
一張單子,轉了幾回,還是回到她的手裏。
這樣也就罷了,但呈茗竺的母親怎麼說也是個醫生,對於剛才安錦開的藥她也大概認得出,她所等待的第一櫃台裏廂明明都有。
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她今天犯太歲,連個小護士都來忽悠她。
“請問,難道第五排第三個上麵的那個瓶子上不是寫的過氧化氫嗎?”
“請問,第六排第五格那裏難道不是寫的止疼藥嗎?”
“我尊重你是醫院裏的護士,但是請你也專業一點。”
呈茗竺這三句話,簡直是直擊了小護士的腦門。
小護士根本沒經曆過什麼大事兒,這下被呈茗竺給點了出來,腦門就冒冷汗了。
結結巴巴的說:“這事情要問醫生,你和我去見醫生。”
呈茗竺輕笑開來,“好。”她倒是要看看什麼醫生竟然無恥到這個地步。
小護士頗有些戰戰兢兢的帶著呈茗竺到了安錦隔壁隔壁的醫務室。
醫務室裏,一氣質出眾、帶著眼鏡的女醫生見到呈茗竺,幾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非相關人員不允許進醫務室,小淩,你作為護士的難道不知道嗎?”
帶著呈茗竺過來的小護士正是小淩。
那小淩指了指呈茗竺,渾身打哆嗦,根本不敢多說話。
呈茗竺看了看她胸前的胸章,淡淡的說:“張醫生,有些事情我需要和你說清楚,若是不……”
“還不把人給請出去,難道還要我親自送嗎?”張靜秋突然打斷了呈茗竺的話。
小淩根本不敢多說,隻一臉哀求的看著呈茗竺。
呈茗竺見過無恥的,還沒見過張靜秋這麼無恥的。
“張醫生,我要你給我個解釋,為什麼三番五次的忽悠我?”
小淩剛才的舉動,顯然就是這個張靜秋搞的鬼。
可她,明明根本不認識這個張靜秋。
張靜秋麵對呈茗竺的指責,一點兒都沒感覺到害怕,反而讓在醫務室診病的病人先出去一下。
於是,醫務室裏就隻剩下了呈茗竺、小淩、張靜秋。
“呈小姐,我們醫院向來誠信,我不知道呈小姐說的忽悠是什麼意思?”
竟然認識她?!
呈茗竺心裏微訝,麵上卻保持嚴肅,“如果張醫生是這般不講道理,那我就隻能去上告貴院院長了。”
“你什麼身份,你以為你上告就會有人受理嗎?我勸你還是別費勁了,安安心心的過幾天好日子,接下來就給我滾出B省。”
如果這個時候呈茗竺還感覺不到張靜秋對她的厭惡的話,她就白活二十幾年了。
可是……為什麼?
冥佑和安錦在醫務室裏聽到的爭吵聲,就是呈茗竺和張靜秋的對話。
冥佑幾乎是黑著臉出了醫務室,小腿上滲出了血也不顧。
幾乎是在幾秒鍾內就找尋到了呈茗竺的準確位置,在張靜秋的醫務室裏找到了呈茗竺。
而安錦,自然就跟著冥佑到了張靜秋的醫務室。
呈茗竺見到安錦,罷了罷手,“安醫生,這位張醫生張口閉口的讓我滾出B省,你可知道為什麼?”
呈茗竺這話,讓張靜秋白了臉。
饒是張靜秋剛才再怎麼張狂,也想不到看似文文靜靜的呈茗竺會那麼直接的說出剛才她說的話來。
安錦被呈茗竺直接的問話給窒了窒,好一會才道:“竺竺,這裏的一切都交給我了。”
呈茗竺卻不想這麼罷休了。
“安醫生,我倒是想要聽一聽這位張醫生的‘高見’。”
憑什麼隨便冒出一個人就讓她滾出B省,當她是柿子捏的嗎?
一臉森冷的冥佑也在這個時候將視線投向了安錦,那眼神裏明明白白的表示出:你必須立刻馬上給我一個處理結果。
第一醫院的院長是安錦的舅舅,安錦怎麼說也是‘皇親國戚’了。
安錦感覺到冥佑的視線,後背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