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茗竺從來不知道上天也會這麼有那麼一次眷顧她,想要讓她受教訓的薛雪此時就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
醫生診斷說:“病人小腿處骨頭盡碎,就算用現代最新的科技,也隻能勉強讓病人站起來坡腳行走。”
薛雪還躺在病床上,冥家除了冥衡,都在醫院了。
聽到醫生的診斷,李荷露一張臉變幻莫測,眼底是對呈茗竺掩藏不住的恨意,“都是你,呈茗竺,都是你……是你害的薛雪。”
冥佑皺著眉快速的將呈茗竺攬在了懷裏,“李荷露,說話要用腦。”
“冥佑!”李荷露顫抖著指著呈茗竺,“你肯定不知道她的心機有多重,當初她在B市的時候故意潑我開水,現在她是故意……”
“夠了!”阮明慧的臉色也不好看,她淡漠的看著李荷露,“你進去看看薛雪,將醫生的診斷告訴她。”
李荷露見阮明慧一臉的嚴肅,咬了咬下唇,萬分不願的轉身去薛雪住的病房。
“奶奶,我承認我和薛雪是一起去比賽了,薛雪落在這種地步,是我這個做大嫂的沒看住她。”呈茗竺一臉誠懇。
薛雪在馬場上的一切舉動,包括最後她故意將她的馬給撞到,都是為了讓她沒有好結果。她現在變成這樣,大部分的原因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呈茗竺也相信,若今天躺在病床上的不是薛雪,那就是她了。
阮明慧睨了一眼呈茗竺,輕呼出一口氣,“是薛雪運氣不好,這不幹你的事情。”
這其中緣由到底如何,阮明慧心裏明白,但心裏明白不表示可以說出來,凡是都要講證據。
呈茗竺不愧是個聰明的女人,懂得避重就輕。
下次要動她,必須得小心再小心的行事。
呈茗竺垂眸,一副自責的模樣。
“既然現在有人在照料,我們就先回去了。”冥佑漠然道。
不要說薛雪隻是腳坡了,就算是人沒了,對於他也沒什麼影響。
大房和二房的不和,雙方知道得一清二楚,冥佑也沒打算和阮明慧擺什麼表麵和睦。
“行,你們回去,和你們爺爺說薛雪沒事,不用太擔心了。”
呈茗竺什麼話都沒說,直直的跟冥佑回了冥家。
冥佑一進門就讓人找來了醫藥箱,然後伸手抓住了呈茗竺的手,“手張開。”
呈茗竺頓了一下,皺著眉將手給張開了。
她的手心,一片血紅,血已經凝固了。
雖然她努力的讓自己沒摔下馬,但因為手太用力抓緊韁繩的緣故,手掌心已然磨爛。
在薛雪斷腳的同時,她的手心磨爛,不過是件小事。
冥佑黑著臉,手卻有條不絮的給呈茗竺擦拭著,然後包上紗布。
“冥佑,隻是手……”
話還未落,冥佑手一伸,將她抱在懷裏。
他沉沉的聲音似威脅,“呈茗竺,若下次還敢拿著自己的生命去做什麼事情的話,我一定不會饒了你的。”
呈茗竺呼吸一滯。
“你怎麼就那麼笨。”冥佑繼續道。
呈茗竺皺起眉,有些不滿他這句話。
什麼那麼笨?當時的情況怎麼是她能控製得了的。
“冥佑,這次是我疏忽了。”
呈茗竺其實也沒想到,薛雪會對她下那麼狠的手。如果薛雪對她沒有壞心,她如今也不會躺在病床上。
“隻是疏忽?”
冥佑略低頭看她,那雙眸子很冷漠,仿佛蓋上了一層寒霜。
“還有,我不該親自去和她賽馬。”
是的,她不應該親自去的。本來她是打算了讓呈茗欣和薛雪去比賽的,是她太衝動了。
現在,呈茗欣還逍遙自在,太讓她不爽了。
冥佑放開她,“這次你做的事情已經很危險了。”
呈茗竺和薛雪的爭鬥,不僅僅是她們兩人的事情,也是冥家大房和二房的事情,這次二房那麼大的一個失誤,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呈茗竺扯了扯嘴角,“冥佑,你幫了我,我也想幫你。”
這句話,是她的初衷。
她和薛雪會挑起爭鬥,表麵上是她和薛雪不和,實際上卻是為大房掙得麵子。
“我知道。”
冥佑說完,再度抱住了她。
正是因為他知道,所以才不忍對她生氣。
這個呈茗竺,已經讓他越來越……無法自拔了。
不多時,冥衡從樓上下來。
呈茗竺忙將冥佑給推開,然後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爺爺。”
“人怎麼樣了?”冥衡走到沙發椅上坐下,淡淡的問。
“最壞的結果是腳坡了。”冥佑回了一句。
聽完冥佑的話,冥衡的視線卻落在了呈茗竺的身上,端凝良久,才道:“你比我想象的要聰明。”